第三章 彻骨之寒(1 / 2)
温晚是在消毒水刺鼻的气味中醒来的。
眼皮沉重得像坠了铅,她费力地睁开,映入眼帘的是医院病房惨白的天花板。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生日宴上的羞辱,霍靖琛那记毫不留情的耳光,小腹传来的绞痛,还有那抹刺目的鲜红……
孩子!
她猛地想坐起身,却因腹部的抽痛和一阵眩晕重重跌回病床。一只手被宽大的手掌紧紧攥着,她侧过头,看到了守在床边的霍靖琛。
他依旧穿着那身剪挺的西装,只是领带扯松了,头发也有些凌乱,眼底布满了血丝。见她醒来,他紧锁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一瞬,但眼神深处那抹惯有的冰冷并未融化。
“孩子……”温晚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不顾一切的祈求,“我的孩子……怎么样了?”
霍靖琛凝视着她,薄唇紧抿,沉默了几秒。那几秒钟,对温晚而言,漫长得像一个世纪。最终,他开口,声音低沉,听不出什么情绪:“医生说你情绪激动,动了胎气。现在需要绝对卧床静养。”
孩子……保住了?
温晚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巨大的虚脱感袭来,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这是自受辱以来,她得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她甚至暂时忽略了这消息是霍靖琛带来的,也忽略了他语气中的异样。
然而,霍靖琛的下一句话,将她刚燃起的微弱希望彻底踩碎。
“温晚,”他的手指收紧,力道大得让她感到疼痛,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刺入她眼底,“这个孩子,是谁的?”
温晚浑身一僵,如坠冰窟。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你说什么?”
“我问你,这个野种,到底是谁的?”霍靖琛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嫌恶,“我们每次在一起,我都做了措施。只有两个月前那次我喝醉……可那晚,你后来不是吃了药吗?”
温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原来他记得,他清楚地记得那晚的每一个细节,包括他事后让她吃药!
“我……”她想解释,那晚她因为他的粗暴和冷漠,伤心欲绝,确实买了药,却最终没有忍心吞下。这个孩子,是他血脉的延续,是她在这无望婚姻里,偷偷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
可她的迟疑,在霍靖琛眼里变成了心虚。
“无话可说了?”他猛地甩开她的手,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病床上投下沉重的阴影,语气充满了讥讽,“怪不得急着在生日宴上公开,是想逼我认下?温晚,我真是小看你了,为了绑住我,这种手段都使得出来。”
“不是的!靖琛,孩子是你的!真的是你的!”温晚挣扎着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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