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0章 共生的轮回(4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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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岁时的天文台。”

沈溯的视线开始模糊,地面越来越近。他最后看到的,是太和殿屋脊上的吻兽,它的眼睛不再是红色,而是变成了和芯片一样的蓝色,正对着他缓慢地眨了一下。

沈溯是被消毒水的味道呛醒的。白色的天花板在视线里逐渐清晰,旁边的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针头扎在手背上,透明的输液管里,药液正以每秒一滴的速度向下滴落。这是“逆熵派”北京分部的医疗室,他去年因为连续72小时解析共生意识数据晕倒时,躺的就是这个床位——连枕头边角的磨损痕迹都一模一样。

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温水,杯壁凝着细密的水珠,杯底沉着几粒没化开的白糖。沈溯的指尖刚碰到杯壁,突然顿住——他从不喝加糖的水,除了林夏,没人知道他喝咖啡时会下意识往杯底藏半勺糖。

医疗室的门没关严,门外传来两个护士的对话声,像被风吹散的纸片,断断续续飘进来:

“……太和殿屋脊上的吻兽不见了,文物局的人疯了一样找,监控里只拍到一团蓝光……”

“你说沈研究员?送过来的时候手里攥着个银色芯片,医生想拿都拿不下来,芯片烫得像烧红的铁丝……”

“还有更怪的,他口袋里的便携探测仪,屏幕上一直跳着7岁小孩的笔迹,写着‘天文台的星星在哭’……”

沈溯猛地坐起身,输液管被扯得晃动,针尖从手背滑出,鲜血在白色的床单上晕开一小片红。他抓过床头柜上的探测仪,屏幕果然亮着,原本显示波动数据的区域,此刻正用稚嫩的蓝色笔迹反复书写:“天文台的星星在哭”。

这不是别人的笔迹。七岁那年,他在市天文台参加夏令营,因为不小心碰倒了星图模型,被老师罚在观测台角落写检讨。那天的月光特别亮,他趴在观测台的石桌上,用蓝色蜡笔在检讨背面画了一颗流泪的星星——那是他第一次对宇宙感到好奇:为什么星星会发光?为什么宇宙是黑的?为什么人类只能站在地球上仰望?

探测仪突然震动了一下,屏幕上的笔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行熟悉的银色文字:“现在,换你仰望了。”

沈溯瞒着医疗室的医生,偷偷溜出了分部。市天文台在城郊的山顶,距离分部有40公里。他打了一辆悬浮出租车,车窗外的景象飞速倒退:高楼大厦的玻璃幕墙反射着朝阳,早点摊的蒸汽裹着油条的香气飘进车窗,穿校服的学生背着书包追着公交车跑——这是2149年的北京,和他记忆里七岁时的城市没什么不同,除了天空中偶尔掠过的无人机,和路边广告牌上循环播放的“共生意识科普动画”。

“小伙子去天文台?”出租车司机突然开口,方向盘上的全息导航正显示着路线,“最近别去那边,上周开始就怪事不断,有游客说在观测台看到穿白大褂的人影,飘在天上走,脚都不沾地。”

沈溯的手指攥紧了探测仪,屏幕上的蓝色波纹正缓慢起伏,顶端的银线越来越清晰,像一根绷紧的弦。“您见过那个人影?”

司机踩了一脚刹车,悬浮车平稳地停在红灯前。他指了指自己的右眼,眼底有一道淡淡的疤痕:“我堂哥是天文台的保安,上周五值夜班,说看到个小女孩站在观测台的穹顶下,穿着七十年代的校服,手里举着个银色的芯片。他想上去问,那女孩突然转过头,眼睛是蓝色的,和你手里这玩意儿的光一模一样。”

红灯变绿的瞬间,探测仪突然发出一声轻响,屏幕上弹出一行坐标:“北纬39°51′,东经116°10′——天文台观测台穹顶正下方”。

沈溯抬头看向窗外,天文台的白色穹顶已经出现在视野里,像一颗倒扣在山顶的巨大珍珠。可当他眯起眼睛,突然发现穹顶的玻璃上,倒映着一串奇怪的影子——不是云朵,不是飞鸟,是无数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影,正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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