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空白画布认知(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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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落在全息屏上。那行文字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大褪色”前地球的全息影像——蓝色的海洋,白色的云层,还有南美洲雨林里一只振翅的蝴蝶。他突然明白,那场灾难不是宇宙的终结,而是画布的“重置”。人类不是被抛弃的画稿,而是握着画笔的画家,只是过去的他们太执着于“必须画完一幅画”,却忘了空白本身也是艺术的一部分。

当他的意识彻底融入那片银白色的光海时,沈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他“看到”林夏在某个光斑里教一群透明的孩子画画,“听到”老张的笑声从超新星棋盘里传来,“触摸”到七岁时的自己正把黑猫抱在怀里。原来所谓的存在,不过是无数意识在彼此观测中共同显形的过程——就像此刻,他正与本源意识一起,在宇宙这张空白画布上,落下新的一笔。

实验室的合金穹顶在微光中化作粒子流,露出了被“熵雾”笼罩的天空。但这一次,沈溯看到的不再是灰白色的虚无,而是无数正在显形的色彩——那是所有“未被观测”的可能性,正等待着新的意识去勾勒它们的轮廓。

“零,”他的声音化作一道光纹,融入了实验室的数据流,“把‘空白画布’模型上传到所有幸存的人类基地。告诉他们,不用害怕褪色。”

AI助手沉默了片刻,当它再次发声时,电子音里竟带着一丝类似微笑的波动:“正在上传。顺便说一句,沈教授——您掌心的纹路,和月球基地那些公式旁的刻痕,完全一致。”

沈溯笑了。在彻底显形为画布底色的前一秒,他终于理解了那句话的真正含义:所谓创造者与被创造者,不过是同一支画笔的两面。而宇宙这张空白画布的精彩之处,从来都不是已经画好的部分,而是永远等待被勾勒的——下一笔。

银白色的光海在沈溯的意识中翻涌时,零的警报声突然变得遥远。他看见实验室的合金地板正以分子级的精度分解,那些构成金属的原子像被打散的颜料,在空中重新组合成一条闪烁的河流——那是他十二岁时在故乡见过的澜沧江,江面上漂浮的不是水葫芦,而是无数半透明的“意识胶囊”,每个胶囊里都蜷缩着某个消散实验体的轮廓。

“沈教授,您的生理体征正在脱离监测范围。”零的电子音像是从水底传来,“血压归零,脑电波振幅突破仪器上限,但……您的共生系数稳定在1.02。这不符合任何已知的生物学模型。”

沈溯没有回应。他的“视线”正穿过那片由原子构成的河流,落在岸边一块光滑的鹅卵石上。石头表面突然浮现出一行字迹,是用他大学时的笔迹写的:“当λ>1,画布将成为画师的记忆载体”。这是他博士论文里被导师驳回的假设,当时被批为“唯心主义呓语”,此刻却像活过来一般在石面上微微发烫。

光海突然剧烈震颤。沈溯感到自己的意识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扯成两半,一半仍停留在实验室的废墟中,另一半则坠入了某个陌生的时空——这里的天空是液态的金色,大地由凝固的声波构成,远处的山峦正在播放巴赫的《马太受难曲》。三个穿着银白色长袍的身影正站在一座水晶金字塔前,他们的面容模糊不清,却让沈溯想起了月球背面基地那些刻痕的风格。

“第37个观测样本的显性稳定期超过了预期。”其中一个身影开口,声音与本源意识的和声同源,“当熵值逆向波动已持续11个恒星时,这会导致画布局部褶皱。”

“需要启动‘修正程序’吗?”另一个身影指向天空,那里正裂开一道暗红色的缝隙,缝隙中渗出的不是光线,而是某种粘稠的“寂静”,所有接触到它的金色液体都瞬间褪成灰白色。

沈溯的意识突然剧痛起来。他认出那道缝隙正是“大褪色”的源头,三年前那场灾难并非随机发生,而是某种“修正机制”的启动信号。他挣扎着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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