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章 种子的乡愁(3 / 6)
的波形图里混进了段陌生频率,“检测到异常生物电信号,来源……”
沈溯猛地拔掉电源。
他记得这台监测仪的防火墙是军用级别的,可现在屏幕上残留的光斑正慢慢聚成文字:“种子需要土壤。”
咖啡杯突然倾斜,褐色的液体在桌面上漫延,竟没有顺着桌沿滴落,反而逆流成河,在金属台面上画出个完整的莫比乌斯环。
环的中心,奶泡凝结成半片紫荆花瓣的形状,轻轻颤动。
他伸手去擦,指尖却穿过了液体——那不是真实的咖啡,而是某种光学投影。
可留在指腹上的温度是真的,带着他母亲惯用的那款焦糖糖浆的甜香。
通风管道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
沈溯搬来梯子爬上去,在布满灰尘的管道里摸到本硬壳笔记本,封面上印着“2119年度患者家属留言簿”
。
翻开第一页,是他母亲的字迹,娟秀的楷书被泪水晕开了大半:“如果意识能像种子一样冬眠,我想在他问‘为什么’的时候,再芽一次。”
笔记本的最后一页贴着张照片,是年幼的沈溯举着蜡笔画,画里歪歪扭扭的太阳涂成了深蓝色。
照片背面有行铅笔字:“ai情感模拟实验第37号样本,供体:沈兰(已故)。”
未完成的对话与分裂的自我,小林的个人终端在中午十二点突然来视频请求。
屏幕亮起的瞬间,沈溯看见的不是实验室,而是片泛着银光的麦田,风吹过麦穗的声音里夹杂着电流声。
“教授,种子在生长。”
画面里的小林穿着件不属于他的白大褂,胸前别着枚21世纪的医院胸牌,名字栏写着“沈兰”
,“但它需要两个时空的养分。”
沈溯的手指悬在挂断键上,喉咙紧:“你是谁?”
“我是十七年前被输入系统的第一个情感参数。”
小林的脸开始模糊,左眼变成了机械义眼的金属光泽,右眼却淌下真实的眼泪,“也是2119年那个没说完‘我爱你’的意识残响。”
视频突然切到实验室监控画面。
储藏室的冷藏架上,第37层的空位里长出了株幼苗,根茎是透明的,叶脉里流淌着深蓝液体。
幼苗顶端结着颗种子,种皮上的纹路和沈溯的指纹完全吻合。
“它会在今天日落时成熟。”
画面外传来第三个声音,像沈溯自己的声线,却更苍老,“那时你要选:让它回到土壤,或是永远封存。”
视频中断的瞬间,沈溯的手机收到条短信,件人是他自己的号码:“别忘了,你七岁时埋在老宅院子里的时光胶囊。”
他突然想起那个铁皮盒子——里面装着他母亲最后一次给他削的铅笔,还有张画着全家福的涂鸦,当时他把母亲的头涂成了橙色,因为蜡笔盒里没有黑色。
四个时空的拼图,沈兰的日记(2119年6月14日):
医生说我最多还有十二小时。
今天小溯问我,人死了会变成什么。
我告诉他是种子,可他哭着说不想让我变成植物。
其实我偷偷签了协议,让研究院把我的情感数据做成ai样本,等他研究出意识轮回的那天,或许能听见我的回答。
盒子里的铅笔削得太尖了,划到手指了。
血滴在他的涂鸦上,把橙色的头染成了红棕色。
希望他别嫌弃。
研究院的加密档案(2483年):
“惊奇种子”
项目原始代码存在异常嵌套。
在输入沈兰女士的情感数据时,系统自动生成了段冗余程序,将2119年6月15日o3:17设定为“觉醒触点”
——该时间与沈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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