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整冤枉,忧乐沟的另一种社交密码(2 / 3)
致得很。
她按邱癫子说的摆好:尖石放在面前三寸处,尖端直指“鹰嘴石”,像箭头瞄准了靶心,精准而坚定;圆石握在左手,掌心的温度慢慢渗进石缝,像焐着个冰疙瘩,渐渐也有了点暖意,交融在一起;扁石垫在右肘下,刚好撑起手臂的重量,不高不矮,舒服得很,让人不想动。
不过片刻,便觉浑身的力气仿佛找到了支点,原本发飘的视线也稳了,连风声都听得更清——左风吹过松坡是“呜呜”的,带着松脂的香,清冽中带点苦,像浓茶;右风吹过水库是“哗哗”的,带着水汽的腥,湿润中带点甜,像清泉;两股风在屋顶交汇,竟形成个小小的漩涡,卷起几片落叶打着转儿飞,像在跳圆舞曲,转得急了,还能听到叶子摩擦的“沙沙”声,像在窃窃私语。
“是不是觉得心里踏实多了?”邱癫子问,他的影子与她的影子并排躺着,像两个并肩看山的老友,头挨着头,肩并着肩,影子的手都快碰到一起了,亲密而和谐。
“这石子吸了山里的气,能帮你稳住心神,就像你下地时拄的拐杖,虽不能替你走路,却能给你借力,让你少摔跟头,走得更稳当,更长远。”
黎杏花点点头,忽然想起去年收玉米时,汪东西不小心崴了脚,她一个人背玉米,累得直不起腰,就靠着地头的老槐树歇了歇,那树的粗枝仿佛也给了她股劲儿,让她能多背两捆,肩膀都磨红了也没觉得太疼,心里只有一股劲。
“原来不光人需要靠,连气脉都需要借力,就像汪东西犁地时,总让牛靠着墒沟走,省劲,还不容易跑偏,犁出来的垄直得像线拉的,漂亮得很,村里人都夸。”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恍然大悟的通透,像堵住的水渠突然通了,水哗哗地流,畅快得很,“以前总觉得风水是虚的,是算命先生骗人的把戏,现在才明白,都是实打实的学问,和种地、织布一个理,都是顺着规律来,逆着规律就不成,就得碰壁。”
山风吹过,瓦面发出“呜呜”的声,像谁在低声诉说着山的秘密,有远古的传说,有岁月的沧桑,引人遐想。
远处传来几声鸡鸣,是村东头王婆家的芦花鸡,叫声洪亮,能传到二里地外,像打鸣的号角,提醒着时辰不早了,该回家做饭了。
村里的炊烟渐渐升起,在蓝天下散成淡雾,与山间的云气融为一体,像幅水墨淡彩,浓淡相宜,意境悠远,让人看了心头平静。
邱癫子望着那片雾气道:“这‘整冤枉’不光是逗乐,也是门学问,是咱老祖宗传下来的教学法,实用得很。先让你看见错的,摔个跟头,才知道对的有多金贵,才会用心去记,去珍惜。就像你纳鞋底,先纳坏几针,扎了手,才明白针脚得匀,得顺着布纹走;先织错几行,拆了重织,费了功夫,才懂得经线要直,纬线要密,不能马虎。当年我师傅教我看风水,故意把罗盘的指针拨偏,让我在山里绕了三天,渴了喝溪水,那水甜丝丝的,比家里的井水还好喝,清冽爽口;饿了啃野果,酸的涩的都尝过,算是体验了生活的滋味,直到认出北斗星的方位,找到回山的路,才肯带我出来,说‘迷路才能记路,犯错才能对路,不吃点苦头,学不会真本事,成不了气候’。”
“你们学本事的都这么折腾?”黎杏花笑了,眼角的细纹像被风吹皱的水,却透着股清亮,像山涧的水映着阳光,闪闪烁烁的,明媚动人。
“汪东西学耕地时,他爹让他先在地里画‘田’字,用木橛子当笔,在刚耕过的地里画,画不直就不准碰犁,罚他去拾粪,拾够一筐才能回家,累得够呛。后来他犁的地,垄直得像用线拉过,连蚂蚱都跑不歪,村里没人能比得过,成了村里的好把式。”
“大道相通嘛。”邱癫子也笑了,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像盛开的菊花,灿烂而温暖,他收起石子,用布包好揣回怀里,那布包在怀里硌出个小小的印,像揣着块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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