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生怕惊醒这把梯子(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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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地图上的河流,蜿蜒曲折,暗藏着大地的秘密,其中一道斜向的纹路,恰好与忧乐沟的山势走向相合。

每一个动作,都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仪式感,仿佛在进行一场古老的祭祀,祈求梯子能带来平安与顺遂,让每一次攀登都充满力量,每一步前行都远离危险,这是忧乐沟人对待工具的传统,视其为伙伴而非器物。

邱癫子并未不耐烦,换作任何一个男人处在他的位置,都不会心生不悦。

因为此刻的他,正见证着一份对器物的珍视,那是对劳动成果的尊重——每一件工具都凝聚着制造者的心血与使用者的汗水,陈家老木匠当年为打造这架梯子,耗了整整三月,光是打磨梯阶就用坏了五张砂纸;

对生活的热爱——在平凡的劳作中注入情感,让枯燥的日子变得有温度,杏花嫂每次用完梯子,都会用布擦拭干净,放在避雨的屋檐下。

却又隐隐觉得这一切太过奇异,仿佛被卷入了一场无法逃脱的神秘漩涡,每一步都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那力量来自于土地的呼吸,清晨时分能听到石下传来的“咚咚”声,是地脉在搏动;来自于梯子的低语,夜深人静时梯身会发出细微的“咔哒”声,像是在诉说往事;来自于杏花嫂眼中的虔诚,那眼神里的专注,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她此刻所做的事,正是忧乐沟人常说的“赑闲嘴不空”,即便有千言万语,此时也不便开口,只能用行动表达心意,这是祖辈传下来的规矩,在重要的劳作前保持静默,以示敬畏,相传康熙年间陈家老祖定下此规,因言多必失,恐惊扰天地神灵。

这正好给了邱癫子机会,让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这一幕——阳光透过盖檐的缝隙洒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那光晕在她发间流动,像融化的黄金,每一根发丝都被染成金红色;她的侧脸轮廓分明,鼻梁挺直,是典型的忧乐沟人长相,带着山民的硬朗;

嘴唇饱满,唇线清晰,嘴角自然上扬,带着常年劳作后的平和;

睫毛长长的,像两把小扇子,投下淡淡的阴影,落在颧骨上,随着呼吸轻轻颤动,每一次颤动的幅度都与石缝中渗出的气流同步。

却又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仿佛在某个神秘的梦境中出现过,场景、动作都惊人地相似,只是醒来后便模糊不清,如同被晨雾笼罩的远山,如今重逢,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像是找回了失落已久的记忆碎片,那碎片带着淡淡的檀香,是小时候在奶奶的供桌上闻到过的味道。

梯子架好后,邱癫子深吸一口气,胸腔鼓起又落下,将紧张的情绪压下,吸入的空气中带着泥土的腥气与草木的清香,混杂着阳光的味道,那是经松针过滤后的空气,带着松脂的微苦。

双手紧紧握住梯子两侧的竖杆,那竖杆的表面粗糙,带着岁月摩挲的痕迹——有孩童刻下的歪扭划痕,是铁蛋他们去年玩耍时的杰作,笔画间还能看出“大王”二字的轮廓,旁边还有个歪歪扭扭的小人像,是丫蛋画的;有成年人握久了留下的汗渍印记,深色的斑块是无数次用力后的证明,汪东西的手印在左侧,杏花嫂的手印在右侧,重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却莫名地给人一种坚实可靠之感,仿佛握住的不是木头,而是一位老友的手臂,能感受到其内在的力量。

可在这奇异的氛围下,却又透着一丝神秘的危险气息,仿佛随时会有意外发生,让人头皮发麻,梯杆上某处不起眼的树结,形状酷似一张鬼脸,眼睛的位置正好是两个虫洞。

他抬起脚,将鞋底稳稳地踩在第一级梯阶上,试探性地用力,感受着梯子的稳固程度,梯阶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像是在回应他的踩踏,那声音里带着岁月的厚重,是百年木质纤维摩擦产生的共鸣。

确认无误后,他缓缓起身,另一只脚也踏上了第二级梯阶,身体的重心随之上升,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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