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地基挤占财路(2 / 3)
房子矮了,便觉得在村里抬不起头,低矮的房子会被高房子压制,难以出头,这便是所谓的“出人头地”的错误解读,将外在的高度与人生的成就简单划等号。
旧的大院基本解体,原本一家人的屋基,被数十家人各分一块,如同一块完整的蛋糕被切成了碎块,数十家人各有各的心思,谁也不肯服谁,都想自家房子比别家高一头,仿佛屋顶的高度能衡量人生的价值。
于是,后修的房子总比先修的高,你加一层砖,我就加两层,互相较劲,王家用三层砖抬高地基,李家便用五层,张家见状索性用石块垒起半尺高的地基,生怕落在人后。
由于共用建材,从砖窑运来的砖块大小统一,房子每层高度相对固定,约摸八尺,翻修新房的人家便纷纷抬高地基,用石块和泥土垫起,石块选用附近山上的青石,泥土则取自河边的淤土,混合着稻草夯实,让房屋整体拔高。
一家比一家高,多年下来,老农会大院子的整体地基就抬高了许多,与泉水的相对高度拉大,形成了如今的不利格局。
这抬高的地基,仿佛是一把双刃剑,虽然满足了村民的攀比心理,让自家房屋在视觉上更显气派,却破坏了风水的平衡,得不偿失,如同为了一时的虚荣,牺牲了长久的福祉。
邱癫子深信,这绝非老农会大院子屋基升高的极限,若不加以引导,这股攀比之风只会愈演愈烈,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照此恶性循环下去,根本没有尽头,最终只会让风水格局彻底崩坏,气脉断绝,如同枯萎的树木,再难焕发生机。
这该如何是好?
选个院长来协调?
可这院子里,除了三老太爷,再没人有这份眼力和能力,三老太爷已年过八旬,头发胡子全白,却精神矍铄,每日清晨都会在院中打太极,动作舒缓而有力,他德高望重,年轻时曾在镇上的学堂读过书,对风水格局颇有研究,可惜年事已高,精力不济,连走路都需拄着拐杖,每一步都走得缓慢而稳重。
但三老爷子若真有精力操这份闲心,也活不到这般岁数了,他深知养生之道,不轻易劳心费神,每日只关注自家的小菜园和手中的书卷,过得清闲自在。
想要提高水道水位?
工程浩大,需得拦截上游水源,修筑堤坝,且涉及多方利益,张家的菜地可能被淹没,李家的猪圈或许要搬迁,外来的邱癫子没这个能耐,也不便过多干预,毕竟他只是个过客,无权改变村民的生活轨迹。
——还得靠家父。
在微型水电站建成后的三年里,家父带领村民们辛勤劳作,春天播种,夏天除草,秋天收割,冬天修缮,积攒了资金,那些钱用布袋子装着,沉甸甸地放在木箱里,每一分都浸透着汗水。
又召回昔日的石匠伙计,那些石匠多是邻村的老手艺人,王石匠擅长凿刻花纹,李石匠精于堆砌平整,他们手艺精湛,经验丰富,手上的老茧比铜钱还厚,能精准地判断石块的受力点。
他们一起规划,沿着旧水道的走向,将水道改造成石头铺设的水渠,石块选用坚硬的花岗岩,每块都经过精心打磨,边缘平整,大小均匀,最大的石块需两人合抱,最小的也有簸箕大小。
石块之间严丝合缝,用糯米浆混合石灰勾缝,糯米浆提前用温水浸泡三小时,磨成细腻的米浆,与石灰按比例混合,搅拌均匀,如同浓稠的膏体,涂抹在石缝中,干燥后坚硬如铁,坚固耐用。
这一举措,不仅为忧乐沟节省出数十亩田地,那些被水道占用的零散土地得以整合利用,种上了玉米和大豆,绿油油的庄稼长势喜人;还力所能及地校正了沿途的风水,让水流重新顺畅起来,气运也随之流转,如同堵塞的血管被疏通,生机重新焕发。
家父的这一行动,仿佛是在幽暗中点亮了一盏明灯,试图重新找回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