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李家旗 爷爷的另一大块飞地(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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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都信得过他;三姑陈守芬嫁在邻村王家,勤劳善良,操持着二十亩水田,农闲时还会绣些鞋垫拿去镇上卖,针脚细密,花色雅致;加上内外直亲,陈家在龙王镇依旧是个庞大的家族,逢年过节聚在祠堂,能摆上三十多桌宴席,族长一声令下,全族响应,这便是陈家的底气。

“哥,此时不走,难道还要等到四年后跟我俩抽签吗?趁父母都还硬朗,又有我在父母身边,赶紧出去闯几年吧。你去开好道,说不定也能方便到今后的我。”我真诚劝道,话语里满是对哥的期待与鼓励,希望他能抓住当下的时机,勇敢地去追寻自己的命运,去闯荡属于自己的天地,开创一番事业。

我说着,伸手拍了拍哥的胳膊,他的肌肉紧绷,像是蓄满了力量。

可当我说完,周围突然安静下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倾听,连窗外的蝉鸣都停了,片刻后,传来几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声,像是从祠堂方向飘来,带着祠堂里香灰的味道。

月平之所以说四年,是我给自己的人生规划:两年读完初中,两年修完高中课程,我不会等到高中毕业才入世行走,这是我与自己的约定,藏在日记本的最后一页,用红笔写着,旁边画着一艘扬帆的船。

那是我的暑假期间,七月流火,太阳把柏油路晒得发软,路边的玉米叶子卷成了筒。

哥在尚未走出龙王镇时,便已开启了那神秘的故事篇章——他在镇口的老槐树下,遇到了一个背着罗盘的老人,老人看了他半晌,说了句“李家旗的梨熟了,该回去看看了”,便转身消失在人群里,哥愣在原地,手里还攥着母亲塞给他的煮鸡蛋。

父亲在将五万元钱投入那看似无底洞般的“渔业”之前,先斥资十万对豆腐堰进行了大规模改建。

他亲自督工,每天天不亮就来到堰塘边,露水打湿了他的裤脚,在青布裤子上洇出深色的痕迹,他却毫不在意,只是用粗糙的手抹了把脸,便开始安排当日的活计。

指挥工人加固堰塘堤岸,用夯实的黄土混合着碎石灰,一层一层铺上去,再用石碾子反复碾压,直到土层坚硬得能站得住人;工人们光着膀子,古铜色的脊梁上汗珠滚落,砸在滚烫的土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他们喊着号子:“嗨哟——加把劲哟——”一锤锤将碗口粗的松木桩砸进土里,桩头溅起细小的木屑。

清理塘底淤泥时,用木勺一勺勺舀起,再装进竹筐,一筐筐的淤泥被运上岸,堆在岸边像一座座小丘,散发着湿润的土腥味,里面夹杂着螺蛳壳、碎瓦片,还有几枚锈迹斑斑的铜钱,被识货的老工人捡起来,说这是前清的“道光通宝”。

露出的塘底青黑色,能看到密密麻麻的小孔,那是泥鳅和黄鳝的家,偶尔有受惊的小鱼蹦出来,落在泥地上,扑腾着想要回到水里。

重新规划进出水口时,父亲亲自画图,用的是牛皮纸,铅笔线条清晰,设计巧妙的闸门——用三寸厚的柏木板制成,上面包着铁皮,边缘镶着铜条,确保水流顺畅,既能防洪又能灌溉,闸门上还刻着“太平堰”三个字,是父亲请镇上的老秀才写的,笔力遒劲。

整个过程中,父亲如同一位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神色凝重,目光专注,仿佛在完成一项神圣的使命,不容有丝毫差错,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塘边的泥土里,瞬间被吸收,只留下一个小小的深色圆点。

可在这庄重的氛围里,工人们时常会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水底低语,含糊不清,有时像是在哼着《茉莉花》的调子,有时又像是在说“水满则溢”;夜晚时,堰塘里还会泛起一些奇异的光芒,淡蓝色,像燃烧的磷火,在水面上轻轻晃动,顺着水流的方向移动,有胆子大的工人想去看看,刚走几步,光芒便“嗖”地一下钻进水里,只留下一圈圈涟漪,为这改建工程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改建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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