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七哥就是我哥月龙(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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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入到某件事里,就像倒进了水里,悄无声息,却在暗中孕育着未知的可能——后来才知道,父亲是用这笔钱购买了新的水利设备,那几台抽水机和测量仪,在当时的村里可是稀罕物,还请了县里的专家来指导,为村里的农田灌溉做着长远的打算,那些专家穿着中山装,拿着图纸,和父亲在田埂上比划着,讨论着如何让水流得更远,让更多的土地能喝上水。

待父亲把这五万元花完,哥毅然决定离家远行,远远离开父亲的庇护,去闯荡属于自己的天下。

家里有我,比他小四岁的我,劳动能力早已超过壮劳动力,无论是田间劳作还是家里的杂活,都能独当一面,春耕时能扛起沉重的犁耙,在泥泞的田里走出笔直的犁沟;秋收时能熟练地使用镰刀,割下的稻穗整齐地码在田埂上,他没什么可担忧的,就像父亲说的,“家里有你,我放心”。

七哥说出要离开的决定时,正值午后,阳光炽热得如同燃烧的火焰,炙烤着大地,空气仿佛都被烤得扭曲了,远处的景物在热浪中微微晃动,如同隔着一层水波看世界。

强烈的光线毫无遮拦地洒在三楼晒场上,地面被晒得滚烫,热气腾腾地往上蒸腾,仿佛要将空气点燃,站在上面仿佛置身于蒸笼之中,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气息,吸入肺腑,带着一股干燥的暖意。

父亲正在家里的三楼晒场上,全神贯注地设计高山水库的水利工程,那是关系到村里灌溉的大事,容不得半点马虎,他的眉头微微皱着,仿佛在与图纸上的线条较劲。

晒场上铺满了图纸,图纸在阳光下泛着微微的黄色,边角有些卷曲,那是被阳光长时间烘烤的痕迹,上面画着密密麻麻的线条和符号,是父亲无数个日夜的心血结晶,每一条线都凝聚着他的智慧和汗水。

父亲时而皱眉沉思,手指在图纸上轻轻点划,仿佛在与无形的水流对话,探索着最合理的设计方案;时而奋笔疾书,笔尖在纸上划过,留下清晰的线条,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图纸上,洇出一小片水渍,他却浑然不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与周围的一切都隔离开来,只有那沙沙的笔尖声,在晒场上轻轻回荡。

七哥高大的身躯缓缓绕过那一大堆图纸,他的身影遮挡住了阳光,如同一片乌云,正正地落在父亲当作镇纸用的那叠小青瓦上,在瓦上投下一片阴影,仿佛要打破这宁静的专注,那阴影随着他的移动而缓缓变化,如同一个无声的宣告。

这小青瓦是父亲亲手烧制的,凝聚着父亲无数的心血。

选土时,父亲会跑到十里外的山坳里,挑选那些黏性最好的黄土,用筛子细细筛过,去除其中的杂质,那筛子的网眼细密,连细小的沙粒都漏不过去;和泥时,他会赤脚踩在泥里,反复搅拌揉捏,直到泥土变得细腻柔软,如同婴儿的肌肤,踩上去能感受到泥土的黏着力,将脚轻轻抬起,会拉出细细的泥丝;塑形时,每一片瓦都要经过他的手,精心打磨,确保形状规整,边缘光滑,如同被精心雕琢的艺术品;烧制时,他会守在窑边,日夜不眠,控制着火候的大小,确保每一片瓦都能均匀受热,那窑火的颜色从红到橙,再到白,父亲都能准确判断出火候是否恰到好处。

每一片瓦都宛如青色的瓷器一般,表面光滑洁净,一尘不染,在阳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仿佛蕴含着岁月的沉淀。

用它来烙鸡蛋,都不会觉得牙碜,那蛋壳会均匀地受热,烤出金黄的焦边,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当作镇纸,更是恰到好处,稳稳地压住那些图纸,不让它们被风吹动,如同一位忠诚的卫士守护着重要的秘密。

晒场边的栏杆上,爬满了翠绿的藤蔓,叶子在微风中轻轻晃动,仿佛在好奇地张望着这一切,为这严肃的场景增添了几分生机。

藤蔓的根部,几株不知名的小花悄然绽放,粉白相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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