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等待着(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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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关乎的不仅仅是罚款,更是民心,是这片土地上最朴素的正义与公平,是村民们对“公道”二字的最后期盼。

吴楚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胸口起伏如同风中的麦浪,等待着方雨的到来,准备迎接这场迟来的碰撞,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指节发白。

周围的村民们也屏住了呼吸,连哭泣的妇女都停止了抽泣,用粗糙的手掌捂住了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打扰了这关键时刻,紧张地看着这一幕,仿佛这两个人的对话,能决定他们未来的命运——是继续在困境中挣扎,还是能看到一丝转机的曙光。

夕阳彻底落下,夜幕开始降临,远处的山峦被笼罩在一片朦胧的夜色中,如同沉睡的巨兽,而大坝场上的这场对峙,才刚刚开始,夜色为这场较量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凝重,远处传来几声狗吠,更显寂静。

等待着,等待着,很多人等待着。

坝场上的风似乎也停了,连最调皮的狗尾草都垂下了脑袋,仿佛在屏息凝视这场即将到来的对峙。

方雨的每一步都像踩在众人的心尖上,沉重而坚定,鞋底碾过地面的碎石,发出“咯吱”的轻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如同倒计时的秒针在跳动。

终于,他站在了吴楚面前,两人之间相隔不过三步,却像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一边是浸满泥土气息的布衣,袖口磨出毛边,沾着星星点点的墨渍;一边是熨烫笔挺的制服,领口系着一丝不苟的风纪扣,皮鞋擦得锃亮。

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落在两人之间,金色的光线如同利刃,划出一道无形的界线,将权力的威严与民众的良知清晰分隔,空气中浮动的尘埃在光线下无所遁形,仿佛是被定格的时间碎片,记录着这一刻的凝重。

“我的好朋友,你如此匆忙赶来,究竟所为何事?”吴楚高声说道,声音里带着刻意维持的镇定,像是在戏台上演戏的老生,努力稳住腔调,却掩不住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颇为大度地伸出了自己的手,那只手保养得宜,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指缝里没有一丝泥垢,手腕上还隐约可见一块价值不菲的手表反光——那是他去年评上先进工作者的奖品。

这只手与方雨布满薄茧、沾着泥土的手形成鲜明对比——那双手握过锄头、执过毛笔,指关节因常年用力而显得格外突出,虎口处还有练习书法时留下的墨渍印记。

然而他的声音在这奇异氛围中显得有些颤抖,如同风中摇曳的烛火,明明灭灭,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那是被戳中痛处的慌乱,是权力外壳下的脆弱在悄然显露。

可真到了跟前,方雨却一言不发,只是紧紧地盯着对面的吴楚,眼神像鹰隼锁定猎物,锐利而专注。

那眼神中透着陌生,仿佛从未认识过这个人——眼前的吴楚,不再是军营里一起啃压缩饼干的战友,那个会把最后一口水让给他的兄弟,而是一个被权力异化的陌生人,眉宇间的英气被官僚气取代,眼神里的真诚被审视取代。

那眼神冰冷得如同千年寒潭,深不见底,水面上结着薄冰,让人不寒而栗,冰层下翻涌着失望、愤怒与决绝,像是在审视一个背离初心的陌生人,要从他脸上找出当年那个誓言“为人民服务”的年轻士兵的影子,却只看到一片荒芜的沙丘。

方雨最初的目光中毫无感情,只有纯粹的陌生,仿佛在看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一块被权力腐蚀得失去棱角的石头。

渐渐地,陌生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鄙视,那鄙视如同经过千锤百炼的刀刃,寒光凛冽,锻打时融入了对民生疾苦的痛心,淬火时浸透了对理想失落的悲愤,直直地刺向吴楚的灵魂深处,要剖开他层层包裹的虚伪——那身笔挺的制服,那副威严的神情,不过是用来掩盖内心怯懦的铠甲,如同纸糊的盾牌,一戳就破。

决然的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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