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贞婆子,深藏不露的高人(2 / 3)
回去非得被那帮乡巴佬笑话得体无完肤不可,祖宗的脸都要被我丢尽了!
不行,我丢不起这人。
脸上这副模样没变回原样,我哪有脸回家见人?
还是去镇上寝室躲些时日吧,眼不见为净。”
话音刚落,他便慌里慌张地抬起袖子,将半边脸遮了个严严实实。
那是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袖口磨出了毛茸茸的边,针脚处都绽开了线头。
他攥着袖口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指节凸起像一个个小疙瘩,手背的青筋像蚯蚓般扭曲着。
仿佛这样就能把满心的窘迫与惶恐一同藏起来,可那微微颤抖的手臂,却像风中的残烛,手腕晃得厉害,连带着袖子都在脸上蹭来蹭去,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安。
袖口在风中不住地晃动,像一面破败的旗帜,宣告着他的狼狈,连风都像是在嘲笑他,专门往他领口钻。
贞婆子瞧着他俩,浑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悲悯,那眼神像是在看两个执迷不悟的孩童,明知前方是悬崖却偏要往前冲。
她的眼白有些泛黄,像蒙着一层翳,眼角的皱纹深刻如刀刻,纵横交错,把眼睛挤成了一条缝。
却在那一瞬间,有微光一闪而过,像暗夜里的星火,旋即又隐没在深深的幽暗里,被浓重的阴云遮盖。
她心里明白,有些事,说破天也是徒劳。
该叮嘱的,她已倾囊相告;
能做的,她也都做了。
可这二人,恰似被蒙蔽了心智,油盐不进,像两头犟驴,拉不回既定的轨道,鞭子抽在身上也只当是挠痒。
汪东西正抬手遮脸,眼角余光瞥见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奔来。
那人的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每一步落下都能听到“咚”的一声,仿佛要把地面踏出个坑来,连脚下的碎石子都被踩得滚开,发出“咕噜噜”的声响。
他眯眼一瞧,原来是“鬼眨眼”——那个年轻的石匠,想必是赶早场归来。
此刻的鬼眨眼,头发乱糟糟的,像一蓬被狂风蹂躏过的枯草,上面还沾着几根草屑和泥土,额前的碎发遮住了半只眼睛,被汗水浸得黏在皮肤上。
他的脚步踉跄,身子左摇右晃,像风中的稻草人,随时会栽倒在地。
腰间的工具袋撞在腿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里面的錾子、锤子、卷尺相互碰撞,节奏杂乱无章。
他的神色慌张得如同丢了魂,额头上布满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在下巴上汇成水珠,滴落在胸前的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那水渍还在慢慢扩大。
他仿佛身后有索命恶鬼在紧追不舍,每一步都踏得急促而凌乱,鞋底碾过石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像是在撕扯着这死寂的空气,把周遭的静谧撕开一道口子。
汪东西仿若抓住了救命稻草,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那光亮在昏暗的天色中显得格外突兀,像油灯最后挣扎的火苗。
他不假思索地急切呼喊,声音尖利得像被踩住的猫:“鬼眨眼!等一下!”
他让鬼眨眼给杏花嫂捎个口信,告知自己两周内无法归家,务必让杏花嫂用心招待邱癫子,吃穿用度都要安排得妥妥帖帖,万不可怠慢——要给客人铺上新浆洗的褥子,每日三餐得有荤有素,早上煮两个荷包蛋,晚上温一壶米酒,睡前烧好泡脚水。
慌乱间,他一着急,全然忘了提及准备吃食这茬,只是在心里不住地默念:切不可让客人觉得主人家吝啬小气,失了礼数。
他的嘴唇快速地动着,像是在祷告,双手也不自觉地合十,又猛地松开,显得手足无措,手指在衣角上抠着布料的纹路,把原本就起毛的边角抠得更乱了。
鬼眨眼被这突如其来的呼喊吓了一跳,身子猛地一哆嗦,像被针扎了似的。
他脚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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