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石上开花沐春雨(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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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眼睛再看时,那鸡的眼睛里竟闪着幽绿的光,像是两盏浸在水里的油灯,透着说不出的怪异;有鸭摇摇摆摆地路过,扁扁的嘴巴里发出“嘎嘎”的叫声,鸭掌踏过的泥地上,留下一串墨色的印记,那颜色深得发黑,像是用锅底灰拌了桐油;有狗蹦蹦跳跳地跑过,尾巴夹得紧紧的,嘴里发出的低吼不是寻常的犬吠,而是像被捏住喉咙的野兽,带着股血腥气,像是来自地狱的咆哮;还有几个扎着总角的小孩子在晒谷场边叽叽喳喳,他们的话语里夹杂着些奇怪的音节,像是牙齿打颤又像是在念咒,听得人不寒而栗。

就这么着,邱癫子一行人在这诡异的场景中,走进了老农会大院。

朱漆的院门“吱呀”一声开了,门轴转动时发出的声响像是老人的咳嗽。

邱癫子走在队伍中间,那神秘的气场让周围的空气都扭曲起来,连阳光穿过门楣的角度都变得歪斜,身旁的孩子和杏花嫂都不自觉地与他拉开距离,仿佛他是个移动的灾星,连影子都透着股邪气。

杏花嫂黎杏花不知道,除了那些俏皮却透着邪性的方言在搅乱她的心神——有个孩子刚才唱的童谣里,竟藏着三十年前村里那场瘟疫的隐语——此刻正与她渐行渐远的汪东西,正在听媒婆子讲她出生时的隐秘往事。

那是场极为私密的谈话,发生在往龙王镇去的驴车上,媒婆子用团棉花堵住了驴的耳朵,说怕畜生听了天机要遭雷劈。

谈话内容触及最隐秘的过往,要是她本人在场,定会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更别说这场谈话还被笼罩在灵异氛围里——驴车碾过的路面突然渗出些暗红色的液体,像刚凝固的血。

同一时间,相距五里地的地方,仿佛出现了两个黎杏花!

一个走在邱癫子前面,青布裙裾扫过路面的败叶,身姿窈窕得像春日里抽条的柳枝,青春与美丽正朝着极致绽放,可步态间却透着说不出的妖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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