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王怀文刺郑王(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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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层层剥去遮掩,直至那件贴身铠甲赫然展现,甲身中央嵌着一个触目惊心的凹痕,周围金属皮纹也已开裂,好似一张愤怒扭曲的鬼脸。

内衬衣帛也从中撕裂一道长口,露出底下那块皮肤。

暗红肿块仿佛浸了血渍的印章,如磐石般硌在他苍白的肉体上。

王世充缓缓伸指,指尖颤抖地触摸着那片温热肿胀的伤痛。

皮肉之下奔窜的丝丝作痛,似乎将方才生死一的战栗悉数唤回,那闪着寒光的矛尖何等精准犀利!

直指心脏!

此刻死里逃生的悚然仍然凝于肌肤之上。

王世充猛地倒抽一口冷气,冰冷的空气刺入肺腑,仿佛那柄长矛再度穿过肉体逼近灵魂。

他眼中掠过惊惧,随即便被另一种奇异的明光取代,这惊悸的伤口不仅未曾致他于死地,反而更如天意冥冥的明证降临其身。

这凸起的瘢痕何尝不是天授君命的徽章?一念到此,胸中那深如死潭的无底深渊,骤然浮涌出炽烈的希望火焰。

他转身重新披上衣袍,将那伤痕藏于华服之下,继而迈步复入大殿。

当他昂重归御座之上,目光扫过殿下匍匐而满心恐慌的群臣。

王世充不动声色地缓缓褪下外袍,猛一掀揭贴身衣襟,将伤痕显露在众臣面前。

他指着那道赤紫伤痕处,声音如铁石撞击大殿的琉璃顶棚,应声说道:“看见了吗?王怀文手中长矛欲取朕命!

可是,天不允之!

杀不了朕!”

他的声音初时铿锵震动,继而字字迸出灼人的神采,“此非天命所归者,何有此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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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内死寂如冰封,旋即一股无形的热风由最前排汹涌卷至最后一隅。

所有衣冠楚楚的王侯将相们扑地拜伏,犹如狂风吹倒的苇丛,随之震耳欲聋的声浪骤然冲破沉重的殿宇。

“吾皇乃真命天子!”

“此非天佑圣上何哉?!”

万岁之声如雷霆激荡,穿透重重殿宇高阁,直撞苍穹。

其中几近昏聩的张老丞相在叩拜之际,手指竟紧抠着袖口渗出汗水的湿冷,他早已看穿了帝王权术的狰狞面目,如同看穿一具行走的假面,可依旧伏于尘埃,口中依旧高呼天赐洪福。

那场隆重的朝会在浩荡荡的颂声中终于落幕。

人潮悄然退去,灯火仿佛也耗尽了气力,一支支萎谢,大殿被大片弥漫的黑暗逐步鲸吞。

王世充默立于御座之前,纹丝不动。

他缓缓抬起手臂,指尖再次抚上胸前那片灼热的伤痕——暗红色的烙印微微凸出,无声倾诉着金属与肌肤碰撞的恐怖瞬间。

当指腹拂过那炽烫凹陷的表面,一股冰凉如冬泉的刺骨寒意竟直透骨髓而去,他的指尖剧烈一颤,倏然缩回。

四周光影重重叠叠,仿佛千百道曾经和未来矛尖的寒光幽幽浮沉,将他孤绝的身影围困其中。

他猛地阖上了眼睛,脑海中天授君命的响亮名号终究无法遮蔽一种宿命昭然的深寒,肉体之伤或许可愈,但那一记无声的撞击却注定长存,无论今朝多少臣仆将“天命所归”

颂得震天响,也难消逝其生命里那一道惊心动魄的空缺。

王怀文刺杀王世充失败身死的消息传至唐营后,秦王李世民扼腕长叹,当众痛惜“失我一忠烈肝胆”

,并即刻遣密使潜入洛阳,试图寻回其遗体厚葬,然王世充早将尸身悬于右掖门示众三日,终未能成。

此事传至长安城,唐朝朝廷对此事的处理极富政治智慧。

高祖李渊于长安明诏敕,追封王怀文为上柱国(特级功勋)、朔州刺史,谥号“刚烈”

,赐帛五百匹抚恤其族,以彰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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