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来堪画(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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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自己简直像个乞丐,拼命找出她还爱他的佐证。

他希望她无话可说,如果她沉默,或者他能好受些。

两个人的步调总无法一致,她回过身来看他,月色朦胧,她看不清他的脸。

低下头轻轻叹口气,她说:“我那时病得不成了,彤云是没了主意才想去找你,结果……还好你没来,来了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呢!”

这么铁石心肠,她还是个女人吗?亏他在值房里挠心挠肺半天,原来竟是丫头的自作主张,并不是她授意。

他恨透了心肠,一把扼住她纤细的脖颈抵在旁边的立柜上,渐渐收紧五指,切齿道:“你一次次愚弄我,很有趣是不是?把我耍得团团转,叫你很有面子是不是?如果我不爱你,你以为你还能剩下什么?你的命是我从绳圈里解救下来的,只要我愿意,明儿就能把你再送上去。”

横竖他这样恨她了,果然让她死了,各自就都解脱了。

柜角的锋棱压住她的背脊,再痛也抵不过心头千刀万剐,她冷冷哼笑:“你的那点秘密我都知道,我劝你最好不要惹恼了我。

有能耐今天就一气儿解决,我欠你的命你拿回去,往后奈何桥上遇见了也没有牵扯。”

她善于挑战他的底线,脖子上脆弱的脉动就在他指尖,杀了她,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爱极也恨极,他已经不敢确定她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了。

这场兵荒马乱的爱情简直是泼天的灾难,他跌进来,才发现自己远没有想象中的聪明。

他根本就是个傻瓜,他患得患失,甚至弄不清自己到底要什么。

她说往东他就往东,她说往西他就往西。

别人拿捏他倒罢了,连她都在用那个秘密威胁他!

她明明该死了,一个小小的嫔妃陈尸在这僻静的地方,大不了走程序查上一圈,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

可是他下不去手,他宁愿自己死,不会动她分毫。

音楼也恨自己,说出这种话来有多伤他,委实难以想象。

他的手停在她脖子上,淡淡的温度,是她一直眷恋的。

他本来就不是个热血的人,她能叫他这样痛不欲生,自己到底可恶到什么程度了?

假装讨厌他触碰,作势掸开他,是不是可以短暂握住他的手?她打算这么做,可是门外有脚步声传来,她惊惶失措,这黑灯瞎火里私下会面,要是被人撞个正着,那传出去就了不得了。

正急得火烧似的,他把她揽在臂弯旋了个圈儿,很快闪进那大立柜里。

关上柜门的一霎那,灯笼的光也从门上照了进来。

透过密密匝匝的雕花看过去,是合德帝姬带着两个嬷嬷寻来,嘴里嘀咕着:“明明说上花园来的,怎么到处找不见?这丫头该不是和我躲猫儿吧!

还邀人吃酒呢,自己倒没了踪影……”

含清斋里本来布置就极其朴素,讲究个“轩楹无藻饰,几席有余清”

屋里陈设仅是一座一案一立柜,视线扫一圈就能看遍的。

帝姬边说边朝这里腾挪,音楼吓得腿打颤,柜子里空间小,满鼻子都是他的瑞脑香。

她紧紧和他贴在一起,一手捂住了嘴,真担心他衣裳上的熏香味儿太大,直接把人引过来。

心跳得嗵嗵的,太害怕,觉得这回非得被拿个现形儿不可。

他的手环过来,紧紧把她压在胸前,她不敢往外看了,缩着脖儿闭上了眼。

肖铎也紧张,灯光穿过镂空雕花,仿佛要把人射穿。

他盯着外面动静,见帝姬一步步过来,将到跟前,忽然转过身去,笑道:“走吧,再去别处瞧瞧,没准儿这会子在临溪亭解螃蟹呢!”

一行人又去了,屋里暗下来,柜子里漆黑一片,整个世界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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