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行香子27(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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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眸想着手中家书,韦薏将女儿于白国之事全都了然于心,遂面对表哥李成敏议论时政而心不在焉,且她此刻还执笔批着奏表,结果心绪一乱,奏表上硬是写了一通鬼画符。

良久,儿子傅昭恒坐在怀里扯着她的衣袖玩弄,这才思绪落定。

“我认为,南耀屡屡有人偷渡长江天险进犯边疆抢掠我百姓,应当是南耀君臣所指使,并非乌合之众的草寇,我建议大燕关闭长江沿岸榷场,令真野海禁。”

李成敏站在殿下瞅着手中地方官所进奏表,不禁瞟了一眼表妹。

“哦,此事不急,南耀需要我朝马匹,我朝也需要苏绸杭茶,翻脸还不是时候,待到新朝稳定,再从长计议也不迟。”

韦薏此刻正俯案坐在宝座上,她身着素白色妆花罗便袍,头上梳着坠马髻,一点首饰没戴,一双绣花鞋在裙摆下若隐若现,李成敏不经意抬眸瞅着,剑眉随之挑起,唇角洋溢起笑意。

一脸不在意,李成敏随意坐在凳子上,将手中奏表卷起,淡声询问道,“依照殿下所言,那眼前何事着急,是公主殿下她在洵之事,您打算出手吗?”

“是时候平一平真野了,也该给洵国一个台阶下,表哥你帮我参详参详,怎么处置妥当。”

韦薏又搂了搂怀中的幼子,“阿玉这一闹,倒是给了我们出兵的理由,表哥以为呢。”

“我觉得可以,梁州府有怀瑾操练军队多时,随时可整装待发,以仁义之师,一扫污浊。”

李成敏喝了一口茶,脸上又是一阵沉思。

这边韦薏抬眸思忖,又开口说,“但是洵国如何安抚呢,看起来,阿玉这一闹,给我们解决了一大麻烦,可洵国终究不是省油的灯,断了它和真野反王的盟,他们必定怀恨在心,只怕阿玉在洵国,处境尴尬进退维谷,就怕那卫俊臣怎么背后为难,那卫温如何刁难。”

然而李成敏对于洵国早已一清二楚,他明白洵国欲求如何,也知洵国并非燕雀,而是安一只狼子野心的鸿鹄,可是这只鸿鹄虽然心里对中原不敬,但却碍于种种情势所限,从而不敢与中原敌对,且它也需要中原这棵大树底下好乘凉。

燕朝与洵国虽然已经缔结秦晋之好,却没有再过多给洵国甜头,娶了公主,也就多个外戚关系,再无其他。

洵国一定不想要这个,无用功。

李成敏想起来,早时在长治年间,洵国那国王卫俊臣曾多次上书给傅定武这个开国皇帝讨封赏。

可是傅定武知道洵国肯定野心不小,便一一婉拒从而再无下文。

李成敏整理好思绪,突然正色道,“太后殿下,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我觉得只要了却卫俊臣一桩心事,洵国必不会怀恨在心,而且对燕朝心悦诚服。”

“卫俊臣有什么心事,燕朝能够了却?”

韦薏正楼着幼子睡觉,听见李成敏说话,也抬头看过来,轻言轻语说着。

随即又起身将幼子抱到床榻上去安置。

转过身子,韦薏瞅了瞅李成敏,又移开视线起身坐到其旁边,眼眸噙着笑意,低声说,“封他为藩王吗?”

韦薏聪慧,眸光一闪就知道了李成敏所想。

“对,卫俊臣势单力薄,虽广结西域好友,但那些西域人不过是酒肉兄弟,遇上大事靠不住,只有依附中原才靠谱。”

李成敏抬头看向表妹,与之面面相看,随即又勾唇一笑,“傅定武不过是杞人忧天,洵国那烂地,有什么好怕,你随便封他个藩王之名,也不打紧。”

韦薏听言,当即目瞪口呆,不知李成敏何时变得如此轻狂。

不过她还是比较赞同李成敏所言,今时不同往日,傅定武那时拒绝洵国,全是因为燕朝和洵国一样初建,他不敢与周边胡人往来,害怕引狼入室。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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