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郸故人(2 / 3)
者,但这会儿看房内的情形,衡儿一时倒搞不清三个人的关系。
此刻姬芮已诊得了脉,沉吟了半晌,用眼神示意衡儿走到外间。
黑色深衣的男子整理妥当兰芷的衣被,唤进婢女陪在兰芷身边,和略矮的那位一起走了出来,急急问道:“姬大夫,兰芷她怎么样?”
“令夫人是否几日前跌倒过或被钝物撞击过腹部?”
“正是了,她当时在为我浆洗衣物,起身时脚下滑了一下跌在地上,又碰在旁边的衣桶上,当夜便……见了红。”
黑衣人焦急又懊恼:“家中本有僮仆料理这些,可她坚持亲手做,都是我不好,拦她不住。
这几日大夫来来去去,她却不见好,如今更是昏昏沉沉,昨夜晚间,大夫竟、竟让准备身后事。”
声音哽咽,“幸而上天保佑,今日竟请得来姬大夫。
只求您能医治好我夫人,多少、多少诊金我都是付得起的。”
眼睛却看着身边那个略矮的人。
那人被他一看,忙也连声对姬芮说道:“正是,姬大夫不必计较用药贵重,尽管使来。
诊金也必不亏待。”
两人齐齐施了礼,又忙不迭招呼姬齐二人坐下。
姬芮问了前几位大夫的方子,先另开了一剂,让他们遣人去配,又对着黑衣男子说:“尊夫人平日身体康健,做些家务其实本无大碍,但当日受了外力,凑巧伤了胎胞,看诊的医者所开止血的方子是没错的,但却未治本。
眼下却是拖的时间长了些,反而有些棘手。”
也不看那两个人,只顿了顿问衡儿:“你在琅琊阁制的那套细针,可带着吗?”
原来在去齐途中,衡儿见姬芮用的针为砺石或铁所制,想起后世用针的样子,便吩咐姜夷他们试做一些更细的针,游历途中又反复与姬芮沟通,制成了一组金针并一组银针,姬芮看了便说当可用得,但还没来得及试用。
这次衡儿想着不知几时能离开赵国,备了一堆诊具药品随身带来,这两套针也在其中。
此时听姬芮问,忙叫了赵进去找齐雨取一应物事。
姬芮这才对那两人说:“夫人失血较多,脉息微弱无力,反应缓慢,寻常针石已无大用,稍后我勉力一试,若能刺激她今夜醒来,便好了大半,不然姬某也是无能为力。”
那两人同时露出震惊又哀伤的神情,黑衣男子更是跌坐在一旁,目光呆滞。
衡儿见他们如此,心下也是恻然,和姬芮对视一眼也都沉默下去,房内一时再无声息。
稍倾,赵进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捧着一大盒子冲了进来。
姬芮打开盒子,见医者日常需用的东西无一不全,不由心中赞了衡儿一声,取过针也不多言,烘烤了便一一刺进兰芷穴位,另让衡儿做了艾灸的准备。
那两个男子第一次见这样细的针,都是眼中愕然,对看了一眼,但看姬芮手中行云流水,也不好出声打扰。
一系列的事儿忙下来,不知不觉屋内掌上了灯,姬芮收回最后一只艾柱,额上已见了汗,微微闭了眼睛在养神。
兰芷虽还是昏迷,但呼吸却是有力了许多。
衡儿掏出帕子为姬芮拭去汗湿,知道药石之力还得运行片刻才可见效,但今夜直到兰芷醒之前都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便站起身交代候在外间的赵进告诉齐雨一声得晚些回去,也不客气,吩咐主家略备些吃食。
那两个人迭声说着“招呼不周竟忘了时辰”
便带着婢女去张罗了。
回到内间,盯着兰芷看了一会儿,衡儿坐到姬芮身边,又为他擦了擦额头,自己低头扭着帕子沉思。
听着姬芮调匀呼吸,轻声问她:“怎么了?可是想到了什么事?”
衡儿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起头盯着姬芮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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