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念往事(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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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孩子气息奄奄,都快死了。”

刚刚的声音仿佛因听了这个更添几丝倦意:“寡人这一路颠沛流离,保不住国,保不住家,保不住臣民。

如今,寡人倒想试试保一保这条性命。

无需多言,帮他寻个大夫吧。”

他感觉被人抱起来,费力睁开一线眼睛,抬了抬头,只看见前方一个模糊的背影,和天上晒得人发晕的日光,便又昏了过去。

再后来,就是跟着这群衣衫华贵的人四处辗转,但起码能吃饱肚子,也有房子可以睡。

那个声音疲惫的人总是孤孤单单的站在某处看着天空,其他人恭敬地叫他’君上’。

“君上”

说人总要有个名字,既然在卫国发现的他,就用卫国的姓好了,又说他当初奄奄一息都能救回来,正如生命力旺盛的野草,便给他起了个意思是初草的名字。

他却觉得叫什么都可以,能活着就行。

“君上”

偶尔招他到面前,拍拍他的头,从袖袋里掏出些各种好吃的塞给他,又笑笑看着他狼吐虎咽地吃下那些美味。

当时的他只觉得这样的日子就是神仙的生活。

那天也是下着这样带着微微凉气的雨,他正蹲在墙角盯着一只蜗牛看,后面有人“喂”

了一声,说“君上”

找他,便领着他到了一个大大的屋子。

不知怎么,他觉得坐在屋子中间的“君上”

显得很渺小,脸上更疲惫了,添了好多纹路,花白的头发也乱乱的,眯着眼盯着房顶,身后站着一个大个子。

他被带到“君上”

面前,“君上”

看了看他,如往常一样摸了摸他的头,掏了掏自己的袖袋,却什么都没掏出来。

“君上”

冲着他尴尬地笑笑,低头看着地面好半天,才抬起头来叫过那个大个子,对他说大个子会带他去一个地方,他要叫那个地方的主人师父,以后就听师父的话。

说罢,挥挥手让大个子带他离开。

大个子带他走了好多天的路,翻过高高的山,喝过冰凉的溪水,见过云海中的太阳,也吃过烤熟的野兽。

终于有一天,他们来到一个山洞前,大个子让他冲着洞口跪下,自己却站在一旁看着山洞上的石喜鹊发呆,时不时给他一些干粮和水,只是不许他站起来。

他跪在那里,整整数着太阳升了五次降了五次,感觉膝盖已经失去知觉。

山洞深处有人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走到他面前,摸了摸他的头,领着他的手让他站起来,又对大个子说十五年后再来接他,就领着因为跪了太久一瘸一拐的他进了洞中。

帐篷外的秋雨还在绵绵下着,衡儿没有想到总是举棋若定从容不迫的姬芮身世竟如此曲折,难怪他看起来总是古井无波,原是已经历了这么许多。

想起眼前拥着自己的人险些饿死,再联想自己,不由觉得造化弄人、万物刍狗。

犹豫了下,伸出皮裘下的手摸索到姬芮的头,轻轻揉了揉,带了哽咽悄声说:“辛苦你了。”

没等姬芮反应过来,赶忙把手缩回皮裘。

姬芮知道她怕自己误会,克制住握住她手的冲动,又听着许久没再打雷,便假装不在意地说:“不打雷了,我坐着陪你吧,省得你不自在。”

坐起来把皮裘都移到衡儿身上细细盖好,只露出她小小的脸。

他自己身上突然离了皮裘,被凉气一激,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衡儿虽然因他主动拉开距离舒了一口气,但又担心他乍然受了寒气生病,心下不忍,想了想,也坐起身来,团起皮裘放到姬芮腿上,自己掀开一层被子,做了个被筒,钻了进去,移了移,尽力空出半边位置,说:“接着讲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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