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灯塔上(1 / 2)
“吃饭了!”
现在是国庆假期的前一个晚上,家里的饭香依然准时。
唯一不同的,便是父亲早早地从单位回来,去附近的部门办事——听说是很繁杂的业务。
也许,我这个年纪的人都会有同样的想法吧。
抬起头,看到的永远只是晴朗的天空。
阴云和风暴似乎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蓝天白云下的灵魂,却在“独立宣言”
的呐喊中冲破所谓的屏障,求证“塔纳托斯”
的存在。
“我昨天又梦到她了!”
餐桌上,外祖母的话打破了思绪。
我竖起了耳朵,开始聆听她和父亲的谈话。
“谁啊?”
“刘雅文她姥姥,也就是林康的太太。”
“怎么了?”
父亲虽知道外祖母这些年来都经历了什么,却很难想象到那段过往的云烟。
“梦到她跟我要钱……”
外祖母的声音很气愤,“我当时就跟她说了,我一个月赚的钱,刨去生活费,可都给她了——怎么有再要的理儿!”
父亲只是听着。
作为外人,他也不好意思再说些什么了。
记得外祖母讲过,她行老三,一家六个孩子。
大姨姥姥走的早,其余的老人们还算建在。
她从中专毕业以后,却赶上了十年动乱。
幸好,那所中专实行了封闭式管理,将她分配到了贵州山区的一家兵工厂里面做了铣工。
不知是什么原因,我一直没有听外祖母提到过我的外祖父。
在我母亲的记忆里,这个男人也是极其模糊不清的存在。
我唯一知道的,便是母亲在贵州出生,回天渡市的时候还害了场名为紫癜的大病,往鬼门关走了一遭……
“还有车间主任那死鬼玩意儿!”
外祖母还在骂,“找谁报冤不行非要找我?”
那个车间主任,缘是因为贪污腐败问题选择了卧轨。
总之,外祖母肚子里面有太多太多的故事没有说。
我曾不止一次地建议她写回忆录,却都被她拒绝了。
“不写。”
她的话皱缩了,仿佛被什么东西拦住了喉咙,“过去的事情多痛苦啊——不想回忆,也没什么可回忆的。”
我和父亲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有静静地听她将故事讲完。
正说着,母亲也回来了。
“刘雅文,那箱桃子是你买的?”
“不是。”
母亲说,“在灿汐上免费拿的。
省了26块呢!”
“为了26块钱干什么啊?”
外祖母很不满,“桃子全是烂的,一个也没留下,全扔了。”
母亲翻了个白眼,嘴硬道:“不可能!
怎么可能烂呢?”
“来来来我还给你留着一个了,闻闻!”
外祖母转过身,从厨房的垃圾桶里面翻出来颗烂桃,送到母亲的鼻前,“你闻闻,是不是坏了?!”
好大一股刺鼻的霉味儿。
“没坏!”
母亲将嘴一撅,别过头去,就像个耍赖的小孩儿。
“没坏?”
父亲笑道,“不是没坏吗?那你现在就把它吃喽!”
母亲的嘴角翘成了弯弯的月牙儿。
她又翻了一遍白眼,道:“滚一边儿去!
都在垃圾桶里面滚过了,亏你想的出来!”
“她就嘴硬!”
外祖母道,“瞎啫喱(胡闹)的楞子!”
餐桌上难得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回屋写过作业,理应是该睡觉了。
隔壁卧室,父母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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