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帛书伪诏,朱砂窃玺(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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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再次睁开时,那份柔光已然被冷意掩去。她缓声道:

“婴儿,九连环难解,你还小,不必苦心。护国之责,自有大人承担。”

秦婴却固执摇头,稚声而笃定:“不,小皇要解开。父皇说过,这是国之锁。锁解开了,国才安。”

这一瞬,苏若雪的心仿佛被撕开一道口子。

她极力克制情绪,怕自己露出丝毫软弱。沈彦却上前一步,蹲下身与秦婴平视,轻声说道:

“九连环解不开也无妨。你要记住,世道不靠一环之解,而在于守心。若你心能守,国自安。”

秦婴似懂非懂地眨眼,双手仍抱着九连环,抿唇点头。

他的神态单纯而坚韧,在殿中冷峻气氛里显得格外突兀。

苏若雪看着这画面,心底的某根弦微微颤动。

她忽然意识到,沈彦这番话不只是对孩子说的,更是对她。

所谓守心,究竟指谁的心?她的,还是天下人的?

她不敢再深思,缓缓起身,将帛书藏入怀中,语气冷决:

“时辰已近,天亮之前,这帛诏必须传入内阁之手。沈彦,你当护送。”

沈彦沉默片刻,终于点头。

他的眼神深邃,仿佛在她脸上搜寻答案,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夜色沉沉,太庙外的风声愈烈。

枯枝拍打在窗棂上,发出咯吱的摩擦声,仿佛无数低语在耳畔缠绕。

苏若雪披上斗篷,衣袖拂过铜案,烛火摇曳,帛书的影子在烛影里一闪而逝,似一条血色的暗流,被暗夜吞没。

秦婴抱着九连环站在殿角,怯怯地望着他们,声音很小,却清晰:

“姑母,你若走了,小皇该如何?”

苏若雪脚步一顿,背影微僵。她没有回头,只淡淡道:

“你要记住,身为帝王,不必问如何,只需活下去。”

话音落下,她已与沈彦并肩消失在殿门外。

风声骤然灌入,吹灭了几支烛火。

偏殿陷入半明半暗,秦婴独自一人,怀里的九连环发出叮咚声。

回荡在空寂中,如同夜里无休止的问答。

那一夜,大玄的命运,在血帛与朱砂之间,被悄然改写。

烛火熄灭处,仿佛有无形的黑幕徐徐笼罩,将一个王朝推向未知的深渊。

太庙的钟声未曾敲响,城外的风雪却已沉沉压下。

夜色像一张巨大的幕布,将宫城严严裹住。

与此同时,内阁重臣的府邸中,却已有暗灯未熄。

在尚书府,几名心腹官员正低声议论。

厚重的竹帘后,烛火映照出一个苍老身影,他的手指紧扣案几,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那是李尚书,大玄内阁最老成持重的一人。

今夜不眠,他似乎已预感到天平的倾斜。

“传言已起。”一名幕僚压低声音,“说是先帝遗诏在太庙显现,指名小皇为正嗣。”

“遗诏?”李尚书眼皮骤然一跳,声音低沉得如沉钟,“谁传的?”

“未明。只说有血书帛诏,已由人送往内阁。”

室内一片静默。李尚书缓缓抬手,拂过胡须,目光复杂。

他心知这消息一旦坐实,举国之局必将翻转。

可帛诏从何而来?为何偏在先帝亡逝之后数月才现?这背后,绝非单纯的巧合。

另一名幕僚小声道:“若此诏真为先帝遗命,我等不得不顺应。然若其虚……”

李尚书目光一凛,抬手制止:“虚也好,真也罢,天下只看谁能执笔。”

“明日朝议,若诏帛呈上,尔等须慎言。记住——乱世不可两立。”

风声扑打竹帘,屋内的烛火一晃,似乎要熄却又勉强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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