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雁门诡宴,舌剑唇枪(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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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凡答得干脆,“从今日起,北境若毁,从我宁凡毁起。”

帐中再无人烟,只有火炉轻燃,将众人脸庞映出明暗不定的光影。

而在帐外,沙尘翻涌的天边,某道潜伏已久的目光,正悄然收敛,随风南渡。

夜深了,雁门关外的沙丘静得像死地,只有远方寒风卷起零星雪沫,飘落在营帐顶,簌簌作响。

宴席散场后,内帐已然空寂。

苏浅浅一人立在火盆前,目光落在掌心那枚尚带余温的军印上。

红漆深沉,火纹未干,仿佛还残留着宁凡掌中执印时渗出的热意。

她缓缓收起军印,指尖隐隐泛红。

那一层薄薄的火纹,仿佛从她血脉中浮出,不只是象征,更像一道锁——

将过去与未来、身份与命运,牢牢焊在了一起。

外头传来几道急促脚步声,却在帐边止步,未敢入内。

她没有出声,也没有回头,只轻轻按了按自己的肩胛,那道姒纹还在微微发烫。

“这身纹烙下那年,我七岁。”她喃喃自语。

“母亲说,这是火神的祝福。可后来,所有人都说,是妖族的咒。”

身后脚步声再次响起。

这次,走进来的却是宁凡。

他披着半开的斗篷,肩头缠着白纱,寒气自袍角渗进来,在地面凝起一圈圈淡雾。

他看着她,眼里没有怒火,只有一种钝痛似的沉静。

“我不是为你解围,”他说,“我只是……不想让他们再一次,把血,扣在你这种人的身上。”

“我这种人?”苏浅浅转身,神情却出奇地黯然。

宁凡愣了愣,低声笑了一下,咳出一口浓痰,带着微微血丝。

“你知道我的意思。”

她点点头,走过去将他斗篷拢好,指尖划过他衣下的肩胛。

那处,依稀有一道旧伤的轮廓——肿胀、微热、隐痛未消。

“肩伤是不是又发了?”她低声问。

他没有回答,只轻轻握住她的手:“如果你真是灾星——”

“你就会弃我?”她接了话。

他却只是垂眼看着她的掌心:“不,我只怕,你一旦倒了,就再没人敢捡你。”

帐外,一只黑羽鸦从营顶掠过,投下沉重如钉的阴影。

而雁门关远方,一支未署国徽的使队正悄然南撤,披着夜色,避过了巡哨火炬。

他们的马蹄踩在沙雪之间,留下一串深深浅浅的痕印——三支方向,三重叠印。

恰如即将合围的战局。

而天幕之下,一星微火摇曳如豆,照见了苍岭的方向,有红光正自地脉之下缓缓翻涌,若隐若现。

地火未熄,局未终。

北境风雪里,一切才刚刚开始。

夜幕低垂,雁门以北三十里,冷月穿云,照见一汪封冻寒潭。

这里本是旧军营遗址,废弃多年,四周皆是嶙峋岩壑。

潭水却因下方地火暗脉尚存,未全冻凝,氤氲着缕缕白雾,仿佛天地间仅存的一息热气。

宁凡倒在一块枯岩上,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浮着紫斑。

他身上外袍被割开大半,肩膀处的伤口翻卷溃烂,渗出的脓液竟带着一种诡异的青蓝,像极了冰毒泡沫。

苏浅浅蹲在他身侧,神情冷静得近乎残忍。

一手握着炭钳将火灯灯芯拨旺,一手拎着那根红透的银签,火焰舔舐金属时,发出嘶嘶声响。

“你肩上这箭,当时射得太深。骨边残了半寸钩刃,还染过蛇骨寒毒。我早说过该早治。”

宁凡咬紧牙关没出声,掌心却死死扣着冰石,指节处渗出血来。

苏浅浅没再劝,只在他伤口周边洒了些醋烟草粉末,随即将炽红的银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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