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那样尖锐的绝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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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凌峰忽然脚步一顿,像是被什么念头攥住了似的,眉头重新拧起,看向走在前面的温念初,语气里带着几分探究:“照你这么说,这巷子里住着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邻里间该是互相照拂的才对。”

他顿了顿,目光沉了沉:“那你弟弟……怎么还会被高利贷逼到走投无路?”

话里的不解像根细刺,扎在这老巷的烟火气里——这样靠着熟稔人情织成的方寸天地,怎么会容得下那样尖锐的绝境?

……

温念初的脚步猛地顿住,方才带笑的侧脸一下子沉了下去,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墙缝里的青苔。

巷子里的风穿过晾衣绳,带起片衣角扫过他的肩,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低开口:

“这巷子是密,可人心隔层皮啊。”

他转过身,眼底那点熟稔的笑意早散了,只剩下些说不清的涩然:“我弟那时候赌红了眼,偷偷借的利滚利,一开始瞒着所有人。

等债主找上门时,利钱已经翻到还不清了。”

“邻里?”

他扯了扯嘴角,像是自嘲,“有人劝过,有人躲着,更多人是怕沾一身腥。

那伙人凶得很,堵着门砸东西,谁肯往前凑?我爸妈急得直掉眼泪,最后还是我咬牙去借了遍亲戚,才勉强先把人护住。”

说着他又转回身,步子迈得快了些,声音闷闷的:“快到了,前面就是。”

徐凌峰看着他绷紧的背影,没再追问。

老巷里的脚步声被拉得很长,方才那些晾衣绳上的细碎影子,此刻落在地上,倒像是些剪不断的愁绪。

徐凌峰忽然脚步一滞,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敲了下脑袋,眉头又拧了起来。

他盯着温念初的背影,语气里带着几分追根究底的较真:“不对。

我在酒店问你的时候,你明明说家里只有个幼弟。”

他下意识抬手挠了挠头,眼里的困惑几乎要漫出来,快步追上前半步,目光直直锁着对方:“幼弟啊……那年纪该还小吧?怎么会赌红了眼,还敢去碰高利贷?”

这疑问在心里打了个死结,不掰开揉碎了问清楚,总觉得哪儿都不对劲儿……

温念初的肩膀几不可察地绷紧了,脚下的步子倏地慢下来,像被巷子里的风绊了一下。

他没回头,声音裹在潮湿的空气里,带着点闷的涩:“是……是幼弟。”

沉默在砖缝里滋生了片刻,他才继续往前走,指尖把洗得白的衣角攥出几道深痕:“只是人小鬼大,不知从哪儿沾了些歪门邪道。

去年刚上初中,就跟着校外那帮混子学坏了,被哄着碰了牌九,一来二去就陷进去了。”

喉结狠狠滚了滚,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要被晾衣绳上的风卷走:“先前没敢说实话……是怕你听了,觉得我们家这摊子太糟烂,不值当搭手。”

老巷深处突然窜过只黑猫,带起片落叶扫过他的脚踝,那点没说出口的窘迫,像被踩碎的影子,散在斑驳的墙根下。

徐凌峰脚步再顿,目光落在温念初紧绷的侧脸上,又追了一句:“那你家现在……除了弟弟,还有其他人在吗?”

温念初缓缓摇了摇头,声音轻得像被巷风揉碎的纸片:“没了。

爸妈都出去打工了,为了给他还那笔债。”

他垂着眼,睫毛在眼下投出片浅影,语气里裹着层化不开的涩:“没出这档子事之前,我也在外面上班,每个月还能往家里寄点钱。”

老巷里的阳光被高高低低的屋檐割得支离破碎,落在他垂着的手上,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透着股说不出的沉郁。

……

就在这时,温念初忽然抬手,指尖指向前面那扇虚掩的木门:“徐哥,那就是了。”

两人走近几步,门内的景象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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