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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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发!而意大利人,正带着他们的红酒和狂欢,在亚历山大港虎视眈眈!

蒙哥马利缓缓抬起头,他那张被黑色贝雷帽阴影笼罩的、如同花岗岩般冷硬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那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被命运逼到悬崖尽头、目睹所有希望如沙堡般崩塌后的…彻底的麻木与茫然。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一声近乎呜咽的、干涩的抽气声,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窗外,开罗城喧嚣的市声仿佛瞬间远去,只剩下尼罗河水无声流淌,以及…那来自地狱深处的、鼠群啃噬骨头的细碎声响,在绝望的司令部里无限放大。

————不久后————

鼠疫的消息如同最恶毒的诅咒,一夜之间传遍了这座拥挤不堪的千年古城。恐慌像瘟疫本身一样迅速蔓延。街头巷尾死寂一片,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偶有行人也是用布巾紧紧捂着口鼻,眼神惊惶,步履匆匆,仿佛空气中飘荡着肉眼可见的死神。

英军设立的隔离区如同地狱的前哨,绝望的哭喊和痛苦的呻吟日夜不息地从中渗出,混合着消毒水和尸体焚烧的焦臭味,构成了开罗最绝望的背景音。

蒙哥马利将自己关在司令部顶层的作战室里。窗帘紧闭,隔绝了窗外那令人窒息的绝望景象,却隔不断那弥漫在空气中的死亡气息和参谋们压抑的、带着恐惧的低声汇报。一份份触目惊心的疫情报告堆在桌上:死亡人数攀升,感染范围扩大,药品(尤其是特效的磺胺类)储备几近枯竭,医护人员倒下一批又一批…他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在狭小的空间里焦躁地踱步,黑色的贝雷帽下,那张花岗岩般的脸此刻布满了疲惫的沟壑和深切的绝望。

每一份报告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摇摇欲坠的防线上。意大利人在亚历山大港的狂欢似乎都成了遥远的背景噪音,眼前只剩下这片正在被黑死病吞噬的、名为开罗的坟墓。

“将军!”一名通讯兵几乎是撞开门冲了进来,声音因为极度的惊愕而变了调,甚至带着一丝荒谬的颤抖,“尼…尼罗河码头!有一队…意大利人!打着白旗!请求靠岸!他们说…他们是医生!”

作战室里死一般的寂静。所有参谋都抬起头,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意呆利人?医生?打着白旗?在这个节骨眼上?荒谬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因疫情而紧绷的神经。

蒙哥马利猛地停下脚步,霍然转身。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通讯兵,仿佛要确认对方是否在梦呓。“意大利人?医生?”他的声音嘶哑干涩,每一个字都像从砂纸上磨出来,“你确定?”

“是…是的,将军!他们乘坐的是医疗船,悬挂红十字旗…还有…很大的白旗。领头的是个穿白大褂的老头,说是…罗马军事医学院的教授…”

蒙哥马利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了一下。荒谬!这绝对是墨索里尼最恶毒、最下作的嘲弄!是心理战的终极手段!派一群医生来?在他们用鼠疫(蒙哥马利内心几乎认定这是意大利人搞的鬼,但是实际上他冤枉意呆利了。)摧垮他的军队时,假惺惺地打着救死扶伤的旗号来羞辱他?!

一股狂暴的、混合着连日积压的屈辱、愤怒和彻底绝望的火焰,瞬间冲垮了他仅存的理智。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猛地拔出了腰间那把擦得锃亮的威伯利左轮手枪!冰冷的金属触感仿佛给了他最后的支撑。他大步流星,甚至带着一种决绝的杀气,冲出了司令部,身后跟着一群惊慌失措又不敢阻拦的参谋和卫兵。

吉普车一路狂飙,卷起漫天黄沙,冲向尼罗河畔的军用码头。空气里消毒水和死亡的味道似乎更浓了。远远地,蒙哥马利就看到那艘漆着醒目红十字、桅杆上悬挂着巨大白旗的意大利医疗船,正静静地停靠在简易栈桥旁。船甲板上,站着十几个穿着洁白但已沾上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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