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天象预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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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如血,浸透了敦煌绵延的沙丘。陈青梧倚在洞窟外的断墙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那柄越女剑。剑柄缠着褪色的红绳,是她十岁那年师父亲手系的。沙粒被夜风卷着扑在脸上,带着白日里未散尽的灼热,她却莫名打了个寒颤。

“青梧,辐射值又超标了。”陆子铭的声音从洞窟深处传来,军用手电的光束在壁画上晃出一道苍白的裂痕。这位发丘天官出身的古文字专家,此刻正半跪在双身佛像前,防护服袖口洇着暗红的血渍——那是白日里被含铀颜料灼伤的痕迹。

张骁蹲在窟顶裂缝下,卸岭力士特有的粗粝手掌捏着一把青金石碎末,对着月光细细端详。沙地上凌乱的金箔残片映出他紧锁的眉头:“吐蕃贵族的缠金丝麻履……这帮孙子倒是讲究。”他忽然抬头,鼻翼翕动,“有柴油味。”

话音未落,守窟老人佝偻的身影已出现在窟口。那根鸠杖敲击地面的节奏让陈青梧想起敦煌古谱里的破阵乐,三声短促的闷响后,西北角的墙皮簌簌剥落,露出半幅被沙土掩埋的西夏文题记。老人浑浊的眼珠转向夜空,鸠杖尖端突然爆出一簇幽蓝的火星,直指南方天际:“荧惑入鬼宿,今夜有劫。”

陈青梧顺着杖尖望去。火星般的赤红星辰正缓缓滑入柳、星、张三宿构成的鬼宿分野,在敦煌澄澈的夜空里拖出一道血色尾迹。她腕间的天工系统突然嗡鸣,全息星图自动展开,二十八宿方位与莫高窟北区的洞窟分布竟完美重合。

“北斗九星……”陆子铭不知何时凑到跟前,镜片反射着星图幽光,“《步天歌》里说‘九星若贯琉璃珠’,可自宋代以后就只剩七星——”

引擎的轰鸣碾碎了后半句话。五道雪亮的光柱刺破夜幕,戈壁滩上五辆改装越野车呈楔形阵逼近,轮胎碾过盐碱地的碎裂声像野兽啃噬骨头。张骁反手抽出背后那柄战国古剑,剑脊上的云雷纹泛起一层青芒:“来得倒是守时。”

陈青梧的指尖按上天工系统核心。纳米修复喷雾的金属罐在她掌心分解重组,化作七十二枚银针没入地脉——这是墨家地听术的改良版,能通过振动感知三百丈内的活物。银针传回的震颤却让她瞳孔骤缩:除了逼近的车队,洞窟群地下竟有更多细碎的波动,仿佛万千甲虫正在啃噬岩层。

“声东击西。”她突然拽住正要冲出去的张骁,“车队是幌子,真正的盗洞在北区第256窟!”

陆子铭的军用手电猛地扫向东北方。月光下,一座唐代舍利塔的阴影里,几道缠着金丝的头巾一闪而逝。张骁啐了口唾沫,古剑在掌心转了个冷冽的弧:“老陆护着老爷子,青梧跟我截胡!”

两人身影没入黑暗的刹那,守窟老人的鸠杖突然重重顿地。陈青梧只觉脚下砂石突然流动如活物,莫高窟错综复杂的甬道在眼前扭曲重组——这是西夏僧侣设计的防盗机关“千佛迷踪”,此刻却被老人信手化为己用。当她再次踏稳地面时,腐土与金属锈蚀的气息扑面而来,256窟的唐代壁画上,持莲菩萨的宝冠已被人撬开半边。

“倒是会挑。”张骁的剑锋擦着盗匪耳畔钉入岩壁,溅起的火星照亮对方胸前的纹章——交叉的胡杨枝与弯刀,正是横行丝路的跨国盗宝集团“沙狐”的标志。陈青梧的越女剑却凌空划了个太极云手,剑气引动窟内沉积千年的香灰,凝成一道屏障封住盗洞入口。

地底突然传来齿轮咬合的闷响。陆子铭的声音透过天工系统传来,带着罕见的焦灼:“他们在激活西汉的流沙机关!九层楼

陈青梧反手将越女剑插入地缝,内力顺着剑身直贯地脉。武当钓蟾功的柔劲与墨家机关术的机栝之理在她经脉中交融,即将倾覆的甬道竟发出龙吟般的嗡鸣。壁画上的飞天衣袂突然无风自动,丹砂与石青颜料簌簌剥落,露出底层暗藏的青铜齿轮组。

“北斗九星缺的辅弼二星……”她突然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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