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无路可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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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雾山深处,时光仿佛被浓稠的雾气所凝固。

沐风云盘坐于一方历经万载风霜的黝黑石台之上,身姿挺拔如松,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寂。

人皇印悬浮在他头顶三尺之处,流淌着温润却磅礴的金辉。

如一道无形的华盖,将周遭翻涌的灰白雾气隔绝在外,形成一片静谧的领域。

这片领域里,只有石台前悬浮的盘古塔虚影在缓缓旋转,大道之息明灭不定,流光溢彩。

每一次明暗交替,都仿佛在推演着洪荒宇宙的某种宏大规律。

无数玄奥的符文如星辰般生灭流转,将沐风云坚毅的面庞映照得忽明忽暗。

他的神念,早已沉入识海的最深处。

那里,追溯着人族诞生之初那一点微弱的灵光,解析着天道规则在鸿钧扭曲之前残留的、几乎不可捕捉的本源烙印。

洪荒大地之上,那亿万族人无声的祈愿与信念汇聚成的汪洋,澎湃汹涌。

带着众生的喜怒哀乐、希冀与挣扎,一遍遍冲刷着他意识的堤岸。

圣人之路,横亘在前,如同横绝星河的冰冷天堑。

历代人皇,雄才大略者不知凡几,却终究无人能跨越那一步,触摸到真正的不朽。

盘古以开天辟地的伟力证道,身化万物,那是最初也是最强的功德;

三清、女娲,或立教教化,或造人补天,凭借的是泽被苍生的大功德;

而西方二圣,则另辟蹊径,以宏大得近乎透支天道的宏愿,借取天道之力,勉强跻身圣位。

然而,此路不通!

鸿蒙紫气早已成为传说,散落无踪;

天道被鸿钧窃取掌控,功德之路已被其把持,成为他收割气运的镰刀;

宏愿之路,则被西方那两位牢牢占据,再无多余的空间。

“人族气运…人族气运…”

沐风云的神念核心,反复咀嚼着这四个字。

它磅礴、浩瀚、坚韧不拔,是人族薪火相传、历劫不灭的根基,也是人皇对抗天道、抗衡圣人的根本依仗。

历代人皇凭借它,确曾迸出令圣人侧目的力量,贞玄大军之败便是明证。

但,它终究不是证道之基!

它更像是一柄锋锐绝伦却沉重无比的双刃剑,与亿万人族的兴衰荣辱、因果纠缠死死捆绑。

以气运证道,即便成功,自身也将彻底与人族命运融为一体,再无脱可能。

如同三清服下陨圣丹后,成为天道运转中一个庞大却固定的齿轮,只能随着天道的意志转动,再难寸进,更遑论挣脱鸿钧的棋局。

“破局…必须破局…”

一个念头在沐风云神念深处疯狂地滋长,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前人之路已绝,鸿钧锁死了一切。

唯有…走出一条独属于我沐风云的道!

一条不被鸿蒙紫气所限,不被天道功德所缚,不被宏愿因果所缠的道!”

这念头如同黑暗中骤然划破天际的闪电,带着撕裂一切桎梏的锋锐。

他不再执着于寻找那虚无缥缈的鸿蒙紫气,不再试图去模仿任何一位古圣的道路,甚至不再将自己仅仅束缚在“人皇”

的身份之中。

人皇是责任,是力量,但此刻,更可能是一种枷锁。

他要的,是越!

然而,决心如火,现实却如万载玄冰。

新的道途何在?方向又在何方?

沐风云的神念如同困在无垠迷宫中的孤魂,在自身浩瀚的积累中疯狂地冲撞、推演。

无数大道碎片在识海中碰撞、激荡,迸出璀璨却混乱的光华,如同无数条湍急的河流试图强行汇入一个尚未成形的河道。

每一次冲撞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意识仿佛要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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