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永恒之阶光纹初醒(1 / 4)
旧怀表在床头柜震动,表盖内的“梵”
字泛起微光。
白梵知道,这不是变异,而是早已写进基因的唤醒程序。
他第一次意识到“逆涌”
并未沉寂,是三个月后一个没有月光的夜晚。
那夜,他梦见一片由思维构成的海——不是水,而是液态的记忆与纯粹的频率。
意识在无重的潮汐里漂浮,无数声音在他体内交叠:婴儿初啼的清澈尖啸、鲸类穿越深渊的孤吟、古老星辰坍塌前的微光裂响。
最后,所有频率被某种意志捕获,化为一个沉入地核的锚点——俞浩轩的声音。
那声音带着实验室里旧金属的冷意,又裹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度,像有人隔着时空,在他耳边轻叩:“别让它只成为技术。”
那不是回忆,而是存在本身的折返。
声音像光压入他的神经,像一把冷音叉插入大脑中心。
细微的裂纹从意识边缘扩散,延伸至血液,神经深处传来微光震荡的回响,连带着指骨都泛起细密的麻意——那是他少年时跟着俞浩轩调试仪器,被微弱电流击中的熟悉触感。
他惊醒时,额角的冷汗已浸透枕巾。
空气黏稠得如同浸在营养液里,呼吸带着迟缓的回音,连窗外霓虹的光晕,都在视网膜上拖出半秒的残影。
他抬起手,试图抹去眼角的血痕——动作却停在半空。
皮肤下,淡蓝色的光纹正从手臂内侧浮出,沿着静脉的走向蜿蜒,像被唤醒的深海荧光藻。
那光不是静态的图案,而像在幽暗水域里游动的算法生物:前端的光点负责探测,后端的光带负责重构,以螺旋的节奏改写血肉的拓扑结构。
它蠕动时,白梵能清晰感觉到左臂肌肉纤维在轻微重组,连带着旧伤的疤痕都在烫;它交织时,出低频的嗡鸣,震得床头柜上俞浩轩留下的旧怀表轻轻颤动,表盖内侧刻的“梵”
字,竟也透出微弱的蓝光。
卧室被冷光浸没,神圣与机械的气息在空气里纠缠,像俞浩轩从未离开过的实验室。
门被轻轻推开。
杨黛迩立在门口,白衬衫的衣角还沾着夜露的湿气,像一尊凝固的雕像。
光纹的反射爬上她的脸,在她眼下的泪痣旁投出细小的光斑,她的瞳孔随之微缩——那光斑的形状,竟和她童年时遗失的晶体吊坠一模一样。
那一刻,她心脏的节奏被牵引。
她听见自己心跳与那蓝光共振,像两条平行的心电曲线忽然重叠,连带着手腕上那道烫伤疤痕都开始热。
那疤痕是十岁那年,俞浩轩带她做实验时不小心留下的,当时俞浩轩慌乱地给她涂药膏,说“这疤痕会成为记号”
,她那时只当是安慰。
“俞浩轩……在你体内留下了什么?”
她的声音轻得像要被光吸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上的疤痕。
白梵闭上眼。
体内的脉冲没有平息,反而更有规律地搏动着,如第二个意识正从他体内学习呼吸。
他能感觉到光纹在与血液里的某种物质呼应——那是俞浩轩去年给他注射的“稳定剂”
,当时只说是预防实验副作用。
现在想来,那根本是“逆涌”
的种子。
“可能——是他自己。”
他说出这句话时,嗓音沙哑,像被数据流擦过,而手臂上的光纹,竟在“自己”
两个字落下时,凝出了俞浩轩侧脸的模糊轮廓,又迅消散。
那一瞬,他察觉到一个恐怖的事实:光纹的脉动频率与杨黛迩的生命节奏完全重叠——心跳、呼吸、血液流、甚至皮肤下的生物电。
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两人皮肤相触的瞬间,白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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