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塔将熄(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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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医院!赶到恩师的身边!

    林阳几乎是闯进了医院,冲进了那间他来过多次的病房。空气凝重得几乎令人窒息。杜邦教练躺在病床上,身形比上次探望时更加枯槁,如同一盏即将燃尽的油灯。各种维持生命的仪器环绕着他,发出单调而冰冷的滴答声。他的脸色呈现一种令人心碎的灰败,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

    玛丽安紧紧握着他的一只手,泪流满面,看到林阳进来,只是无力地点点头,眼神里充满了哀恸和绝望。

    “教练……教练!我来了!我是林阳!”林阳扑到床边,紧紧握住杜邦教练另一只冰凉得没有一丝生气的手。那只曾经给予他无数鼓励和力量的手,此刻只剩下令人心悸的脆弱。泪水无法抑制地夺眶而出,他俯下身,在恩师耳边哽咽着低语:“您醒醒……看看我……我们拿到欧冠资格了!您看到了吗?积分榜第三!我们做到了!您说的,路还长……我们还要一起去欧冠……”他语无伦次地诉说着最近的胜利,诉说着对决赛的期待,诉说着心底最深的感激和不舍。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监护仪上微弱起伏的曲线,和玛丽安压抑不住的啜泣。杜邦教练的眼皮似乎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但终究未能睁开。生命的气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这个老人身上流逝。

    咫尺之遥,却仿佛隔着生死之渊。巨大的悲伤和无边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林阳。刚刚因欧冠资格而点燃的火焰,刚刚被队友信任支撑起的信念,甚至左膝的疼痛,在这一刻都变得如此遥远和微不足道。那个指引他穿越迷雾、照亮他前路的灯塔,正在他眼前,无可挽回地、迅速地黯淡下去。

    林阳在病房外守了一整夜。冰冷的椅子,刺鼻的消毒水味,监护仪单调的滴答声,还有玛丽安偶尔崩溃的哭泣……这一切构成了一个绝望的囚笼。

    俱乐部那边,丰塞卡教练打来电话,声音沉重而充满理解:“林,情况我们都知道了。杜邦教练……我们都非常难过。决赛……就在明天下午。球队需要你,但……我们更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我们都支持你。”

    “决赛……”林阳的目光空洞地穿过走廊的窗户,望向里尔城的方向。法兰西大球场的喧嚣、金杯的光芒、队友的期待……这些曾经让他热血沸腾的画面,此刻在他心中激不起一丝涟漪。他的心,他的魂,都被牢牢地钉在了这间病房里,钉在了那只冰凉的手上,钉在了那即将消逝的生命之火上。

    在医生的反复劝慰和玛丽安强忍悲痛的催促下,林阳最终决定先返回球队准备决赛。玛丽安用尽全身力气握了握他的手,红肿的眼睛里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期许:“林阳……让-皮埃尔……他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你捧起奖杯……看到他亲手发掘的宝石……在最璀璨的舞台发光……去吧……孩子……去战斗……带着他的眼睛……去看那场决赛……这里有我守着……”

    带着玛丽安沉甸甸的托付和一颗仿佛灌满了铅的心,林阳回到了球队下榻的酒店。队友们默默地围拢过来,没有人说话,只是用充满同情、担忧和无声支持的眼神看着他,用力地拍拍他的肩膀或后背。

    博尔达拉递给他一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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