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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刚刚还叫他姐夫的孩子,从长命锁上拔下一根尖锥,狠狠扎向赵衍的腿。
“陛下小心。”松年一把推开年郎:“又刺客,快来人。”几个侍卫进来,架起年郎往外走去,跪在门外的南诏内侍也是吓得瑟瑟发抖,直呼饶命。
赵衍觉出伤口不深,只是孩子的恶作剧罢了,忙道:“别伤了他,把暗器收起来,将人看好了,不许出差池。”话音刚落,便觉出一阵头晕,掀开袍角一看,那伤口流出的血尽是褐色的,心道不妙。
松年大惊:“有毒……陛下,我杀了这个不识好歹的小东西。”
赵衍握住松年的臂膀,稳住呼吸道:“不要动他,叫人看好了,一个孩子,定是被指使的,你让袁穆和阿律齐过来,我有要事对你们说。”
日月望中·空念
这个春日过得极慢,眼看院中桃枝渐渐绿了,粉红的花苞也团团立在枝头。
哥舒旻从山下带消息回来,十几日前姜昭被擒,南诏也上了降表,不出意外,再过几日便要有天子班师回朝的消息了。
雍州是皇师回朝的必经之路,听闻城内大街上已经张灯结彩起来,就怕日子定了下来,红绸彩绢的身价水涨船高。
苏合与新桃近日里也将妙仪压在箱底的春衫翻找出来,专挑着颜色喜气的拿去浆洗熏香,似要将她当个门面一般,妆点起来。
一城的人都在陪着她等他。
他们等得欢悦,唯她等得焦愁。喜到了极致,徒生出担忧来。
似小时候第一次离开宫城,那天早上她醒了个大早,望着青白天色等着,只盼父皇母妃不要突然改了主意,祈求天上的云朵不要挤出一场出人意料的大雨。
白日里有如意和清音陪着,尚能纾解几分,到了夜里便涌起百般闲思,将她的心牵扯起来,如挂了线的人偶,上上下下,没个安宁。原来等一个人是这样的滋味。
这一日山中终于来了访客。
妙仪正在陪着两个孩子,被他们抓得鬓发凌乱,听到门外有马蹄声,将抱在手上的清音交给了乳娘,往前院走了几步,看见院中的桃枝上,已有零星几朵花苞盛放。
她一时间想起了什么,折回房中,将头发梳齐整,又拿出久未用的胭脂,淡淡匀在颊上,在铜镜里照了个周全才起身往前院去了。
松年带着个小儿郎立在正堂,见妙仪来了,虚作一揖道:“殿下,陛下命我将这位小儿郎带着过来给殿下认一认,是不是令弟?”
那孩子面生得很,妙仪细细端详后,疑惑地摇摇头:“陛下人在哪里?”
松年一挥手,立时有人上来将那孩子带了下去:“殿下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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