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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亡。终于到来的仁慈。离开了。那些面孔不再和他说话了。没有人再去质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他还没死，为什么只有他还活着，在那群正在腐烂的尸海之中。

    死亡。

    终于，他被解放了，不再被束缚着。指责他的人不在了。没有重量压在他的身上。他在漂浮着。被带走。负罪感和问题压着他。为什么他还没死？他怎么胆敢活下来？终于他不再活着。都结束了。谢天谢地。没有眼睛在盯着他了。没有手在拖拽着他。没有人在束缚着他的四肢，没有手臂和头颅在他身边绕着圈子徘徊。一种新的疼痛，颤动着，剧烈的。那种撞击感几乎无法被原谅。丹呻吟着。不知道身边有什么。死亡。自由。只剩下最后的问题去回答。天堂和地狱真的存在吗？那里是不是真的有着一个他从来没有信过的神？

    ***

    瓦迪姆查看着丹身上有没有伤口。他还活着吗？还是正在死去？他的腿上的伤看上去很痛苦的样子，但是不是致命伤。然而他头上的伤口更加严重。他把他搬到一栋破坏没有那么严重的房子里面，找到清水，剥光了他的衣服，然后开始清理他的伤口还有其他的血液和污渍。他安静的工作着，只希望附近没有圣战者，他没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把丹带走。也许在夜晚降临之后可以尝试。

    他滴了一点水在那人的唇间，心中极度兴奋于他的存活，但却又担心着，因为他的情况不好。那个英国人对言语和触碰都没什么反应；就连轻轻的拍打他的面部也只让他眨动了一下眼而已。

    ***

    有什么东西碰到了丹的嘴唇然后滴到他的嘴里。不！丹尖叫起来，眼睛大张，但却什么都看不见。反抗者。手臂用力地胡乱摆动。不，不，不！他不想被死亡赦免。他不要这样，不想要更多的恶臭和腐朽的血液，不想要更多的肠子和屎流到他的嘴里。反抗着，哀鸣着，他把嘴唇并拢，整个身体开始抽搐。不要了，不要了。他不要更多的腐烂的嘴脸像蛇一样扭曲着钻进他的大脑里面，夺走他的神智。用他们污秽惨白的眼睛，大张黑色笑脸吞噬掉，他们的牙齿没有嘴唇的遮盖，黑色肿胀的舌头伸出来对着他，试图亲吻他。品尝他。夺走他。

    他是他们的。

    不！

    瓦迪姆退回去，过于震惊到没有去控制丹的动作。操。那看上去休克。或是更糟的—疯狂。人们在休克的时候不会这样动的，是不是？他随他去动作，希望那人能够平静下来，然后他终于停下来了，大概是因为精疲力竭，而不是真的镇静。

    他们还是需要离开这里，他不能冒着停留整夜的危险。不行的。

    瓦迪姆出去搜索，他找到一个山那边的洞穴，大概曾经为这个村庄帮过不少的忙，但是那里看上去没有最近被使用过的痕迹。

    他跋涉过去两次，第一次带过去了他和丹的装备，第二次背过去了丹被卷在毛毯里面的赤裸身体。他在洞穴比较隐蔽的地方点着了一团火，然后跋涉了最后一次去收集了他能搬动的所有的清水，因为他不能再冒着被看见的危险出去了。就连像在这种被毁掉了的见鬼的村庄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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