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五章 毁尸灭迹(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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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反射着惨淡的天光,形成一片移动的死亡森林。

战斗——或者说屠杀——在瞬间爆发。

“跟他们拼了!”一名满脸血污的侍从发出绝望的嘶吼,挥舞着长剑迎上前去,却被三柄同时刺来的短矛贯穿了身体,吼声戛然而止。

“别杀我!我投降!我把财宝都给你们!”一个肥胖的勋贵瘫软在地,涕泪横流地高举双手,但冲到他面前的士兵眼中只有冰冷的杀意,铁锤毫不留情地砸落而下,求饶声变成了凄厉的惨嚎。

抵抗微弱得可怜。剑刃碰撞声短暂又刺耳,随即便是利刃切入血肉的闷响和垂死的呻吟。

有人试图背靠马车负隅顽抗,立刻被几把从不同方向砍来的刀剑分尸。鲜血像泼墨般溅在马车厢壁和地面上,迅速汇入原本就已漫流的血泊之中。

军事大臣弗朗切斯科践行了他的誓言。他手中的长剑格开了第一把劈来的战斧,顺势刺入了一名冲得太前的士兵的咽喉。但下一刻,更多的武器从四面八方袭来~

他奋力架开一记重劈,肋下却暴露出来,一柄短矛如毒蛇般刺入。他身体一僵,动作瞬间变形,紧接着,又是几把兵刃几乎同时砍在他的后背和肩头。

这位至死未曾退缩的老兵,最后用剑拄着地面,支撑住没有立刻倒下,怒睁的双眼死死盯着安格斯的方向,直到生命的火焰彻底熄灭……

这场旨在斩草除根的击杀,力量悬殊到了极致,过程短暂得令人窒息。从发动到结束,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所有的嘶吼、求饶、兵刃交击声便彻底平息下来。

山谷中,只剩下风穿过林梢的呜咽,以及浓郁得化不开的血腥气味。

山道上,再无一个站着的伦巴第人。

看着倒地不起、与泥泞血污混杂在一起的昔日米兰勋贵们,站在外侧的安格斯、科林和图巴几人缓缓围拢过来。

图巴上前两步,用靴尖踢了踢脚边一具勋贵的尸体,看着对方华服上精致的刺绣被血污浸透,啐了一口:

“呸!这些老爷们,平日里作威作福,死到临头,倒是有几个硬骨头。”

他语气里带着惯常的粗鲁和不屑,但细听之下,似乎也有那么一丝对最后那场短暂却激烈抵抗的勇气的认可。

科林沉默地扫视着这片修罗场,目光尤其在至死仍保持战斗姿态的弗朗切斯科身上停留了片刻。

他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我们都是各为其主罢了。他们选择了这条路,也承受了结局。只是……这手段,终究太过酷烈。”

他微微摇头,作为一名军官,他理解命令,但亲眼目睹对妇孺的屠杀,即便是敌人所为,也让他心底生出一丝寒意和无奈。

安格斯的目光深沉,缓缓从威托特公爵的尸体上移开。他深吸了一口气,山间冰冷的空气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涌入肺腑。

“是个男人!”他最终沉声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分量,“虽然愚蠢,且罪有应得,但最后这一刻,他没给自己的血脉和名号蒙羞。”

他这话像是评价,又像是一种定论,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对敌人最后气节的敬佩。但这丝敬佩迅速被现实的考量取代,他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务实。

“好了,”安格斯打断了几人短暂的感慨,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冷硬和效率,“是非功过,不值一提!我们该干活了。”

他转向做事向来谨慎的科林,清晰地下达了命令:

“科林,你带人抓紧时间,把这些尸体处理干净,血污全部清扫。把所有马车全部拆卸,车厢、轮子、还有这些……”

他目光扫过地上的尸体,“……连同他们身上那些显眼的零碎,一起扔进那边悬崖下的山洞里。那几个山洞深不见底,是他们最好的归宿。务必处理得干净利落,就像他们从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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