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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我被尿憋醒,不得不起床,到厕所解决了之後,觉得好像还不够清醒。是哦,我的收音机闹锺还没有响起,那说明,我还可以睡一下。
往床上一躺,却碰到了一个肉体,把我吓了一跳。印象中,我有很久没有跟人一起睡过觉了,自从我读书寄宿之後,每天早晨起来,都是我一个人。那麽,我身边的这个,是谁?欧鹏吗?我,怎麽会让他留宿?
我小心翼翼地摸了过去。一只胳膊,没肉的胳膊。欧鹏,是很有肉的。然後是胸膛,肋骨那麽明显。不是欧鹏,我可以确定。一根一根的肋骨摸著,我突然意识到,身边这个人,是詹远帆。
头一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在我的脑海中清晰起来。那个倒霉蛋,为了安慰我,不但破财,还被我揍了好几下。後来在这张床上,我们聊著天,就这麽睡著了。
我无意识地继续摸著他的肋骨,这边摸摸,那边摸摸,不觉笑出声来。我知道有一种乐器叫做琵琶,我摸过的。詹远帆的肋骨,还真有点儿像琵琶的弦,当然,比那弦还是要粗多了。我於是轻轻地弹起了琵琶。
詹远帆哼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著他沈稳的呼吸。这下子,我摸到了他的背。他的脊椎,也许因为睡姿的关系,弯曲著。往上,是他的肩胛骨,突兀,有点儿可怜。他的颈子,是比较细的,从那儿,我的手顺著脊椎往下摸,摸到了腰,然後,是裤子的边。
詹远帆轻声地呻吟了一下,又转了过来,然後,那小子说话了:“嗯,你这里睡觉,真不舒服。”
靠,睡了我的床,居然还挑剔。
那家夥坐了起来:“五六点锺,你这房子就亮堂堂了,还得我起来关窗帘,关了窗帘,没风,又得把电扇开大……你不觉得光很刺眼吗?哦,我忘了,你看不见。所以,做瞎子也有好处的。”
我气极反笑,窜起来勒住了他的脖子,手指头摸到了他的眼皮:“那,你要不要试试看?说不定你很享受呢。”
詹远帆忙挣脱:“还是免了!啊啊,放手……啊……嘶,疼死我了。”
我松开手:“怎麽啦?”
“靠,鸡 巴撞床沿了……”
我伸手一掏,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大笑:“喂,你饥渴成这样!打架都能硬起来!”
他讪讪地说:“哪有,早晨起来的自然现象。你没有?再说,我就算饥渴,也不会打你的主意。”
“啊,为什麽?”我好奇。
“趁人之危,非大丈夫……还借你一套衣服。一身臭汗我。”
我说行,他便到柜子里拿了衣服,去洗澡。我既然醒来了,左右无事,干脆做仰卧起坐。这段时间没有锻炼,做了三十个,就喘不过气来,我也不勉强自己,换一个,做俯卧撑。
正汗流浃背的时候,那家夥出来了:“你,这麽,嘿嘿,还真有肌肉。”
我一屁股坐地上:“身体健康最重要,否则,生病了,又给老娘添麻烦……洗完了?”
“嗯。对了,洗衣机在哪儿,我怎麽没有看到?”
“啊,我没有洗衣机。都是拿给我们那儿搞卫生的李姐。我给她钱,他帮我洗衣服。”
“你还真会想……可是洗衣粉或者洗衣皂,我也没有看到。”
“不是说了吗?反正都是李姐帮我洗衣服,我还要那玩意儿做什麽?”
“啊?全部让她洗?内裤也给她洗?”
“是啊,怎麽啦?”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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