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破雾之刃(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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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的死守,已成最后的屏障。

而在码头的另一边,则是一面倒的屠杀。

那些未赶上拱门防线的守军与工人,被一波接一波涌来的兽人撕开、碾碎。

有人仓皇跳海,扑通一声跌入冰冷的水里,还未来得及呼吸,就被另一艘船上的兽人用撬鉤死死鉤住腰带。

那鉤子猛然一提,他像条掛在鱼叉上的猎物,被硬生生拎起,甩到甲板上。

脊骨落地的一瞬,他的惨叫直接戛然而止,

有人绝望地钻进货棚,慌乱地反手关上门。

下一息,斧背轰然砸下,门框连同门轴一齐崩飞,木屑四溅。

门后的人瞳孔骤缩,手才刚抬起,锋刃已从胸口斜劈而入,鲜血和碎裂的喊声同时溢出,身体像麻袋般倒在血泊里。

卖粥的女人蜷在货棚后的阴影里,用帆布將自己死死裹住,像要把全身缩进黑暗。

她手里紧紧著一个缺口粗糙的陶碗,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脚步声停在她面前。

一只靴子压在石板上,厚重、宽大,上面的盐渍一圈圈乾裂。

靴子的主人缓缓蹲下,伸出一只手。

那不是人类的手一一掌面宽厚,皮肤粗糙,掌心的热气扑面而来。

女人猛地抢出陶碗,用尽力气,像抢出自己最后的兵器。

“啪”一一陶碗被抓住。

那只手轻而易举便住它,指节一收,陶片裂开,锋利的碎片在火光里溅落。

火光骤然被推开,她的眼晴被刺得一片空白,什么都看不清。

唯一清楚的,只是自己因为绝望用力而发白的手指。

她没有再看到下一幕。

老船长立在舷边,眼睛一动不动,望著码头上的混乱与杀戮。

映入眼中的,不是清晰的画面,而是一团团交叠的光影一一火光、雾气、血色的溅痕。

它们混在一起,模糊得像从极远处看到的幻象。

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摘下了帽子。

海风席捲额头,冷得像一刀一刀割过皮肤。

“萨穆尔!”

年轻的水手从舱口探出头来,脸色苍白,在火光下如瓷般反光。

他的声音颤抖,喉咙乾涩。

“还要——开外锚吗”

“开。”

老船长的嗓音沙哑低沉,像磨损的旧盐袋在彼此摩擦。

“把鉤落到

年轻人点点头,匆忙缩回去。

“还有一—”

老船长迟了一息,低声补了一句:

“把船舷上的白纹——刮掉。现在。

年轻水手愣住了一瞬,隨即明白。

他抬起手,指节死死扣住舷侧的白色纹饰,猛地一划。

老旧的漆层在潮气中早已发软,指甲一撕便成片剥落,白纹裂开,底下深色的木纹像伤口一样裸露出来。

这条船一一不再愿意被识別为“瓦伦西亚的商船”

他开始一遍又一遍地撕,指甲缝被漆屑塞满,粘得像糊浆,却没有停下。

漆片在他手下成条成片剥落,带著黏腻的声响。

他像疯了一样,一寸一寸地抠、一寸一寸地剥。

每剥下一寸,就像在自己的皮上割下一寸,疼得胸腔发闷,眼眶发热,却又无法停手。

锁湾堡的塔楼上,第二名號手总算把號角按在唇边,

“鸣一一一声尖锐而绷紧的警號被吹了出去,挤入雾与海风里,直直撞向上城的钟楼。

钟声隨之轰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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