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杀意如潮(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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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她的脸按向地面,刀锋在她背上划开一道又一道口子。

鲜血在石板上迅速扩散,她的手指徒劳地伸向莱昂的方向,隨后被乱刀撕碎。

惨叫、哭声、骨骼碎裂的闷响一切声音仿佛都在莱昂耳边炸裂。

莱昂的双腿在颤抖,眼睛被泪水和火光模糊。

他想衝上去,想抓住那只正在失去温度的手,想用手中的剑撕碎这些野兽。

可双腿像被灌了铅,身体却背叛了意志,

周围都是刀光与嘶吼,他的手触碰到空气,什么也抓不住。

父亲的血溅在他脸上,母亲的手向他伸来,却在下一瞬无力垂落。

火光、血跡、哭喊、死亡,像无形的巨石砸在胸口。

恐惧、愤怒与无力感交织成一团巨大的黑暗,將他整个吞没。

他只能扭身逃跑。

泪水和烟雾混在一起模糊了视线,脚下的泥土、瓦片、血水在每一步都发出湿冷的声响。

身后是火海与屠杀,是母亲最后的呼喊,是父亲倒地的沉闷声。

他一边跑,一边咬紧牙关,胸腔里翻腾著比火焰更炽烈的仇恨与无力感。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梦里的低语仿佛在他耳边迴荡,像无形的誓言,又像来自深渊的呼唤。

他猛地惊醒。

冷汗顺著额角滑落,夜风从窗缝灌入,带著湿冷。

房间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和胸腔里犹未平息的心跳声。

窗外的修道院依旧安静,远处传来巡逻士兵低低的呼喝,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梦境的血色还未散去,仿佛仍贴在眼底,

他抬手捂住脸,手掌下是滚烫的皮肤。

那一天的仇恨没有消失,只是被深埋一一直到再次梦回,它便化作熊熊烈火,把他整个人吞没。

仇恨像毒药一样在血液里翻涌,將他的理智压成一条绷紧的弦。

他默默走向窗边,望著远处修道院钟塔的轮廓。

莱昂感到胸腔里那团冰冷的火焰越烧越盛,化作了冷冽而坚定的决心。

父仇、母恨、燃烧的斯卡里茨,终有一日,要用血来偿。

夜色沉沉,塞德莱茨修道院的钟声在远处低沉迴荡。

烛火的微光透过彩色玻璃洒在长廊的石板上,白日里属於信仰的肃穆,此刻被权力与阴谋的气息侵染得彻底陌生。

莱昂独自行走在迴廊深处,靴底与石板摩擦的声音在空旷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故意放轻呼吸,手不触剑柄,却始终在精神上保持著如拉满弓弦的紧绷,

他知道,在这个地方,任何不该听到的东西都可能成为一柄割喉的刀。

转过长廊尽头,他忽然停下。

微弱的烛光从偏厅的门缝溢出,伴隨著模糊的谈话声。

低沉的嗓音带著匈牙利口音,偶尔混杂著熟悉的捷克语。

莱昂屏息,背靠在冰冷的石柱后,任风从廊道缝隙里钻过斗篷,带来一丝湿冷。

他能分辨出几道声音第一道,是西格斯蒙德,语调平稳,带著天生的傲慢:

“拉泰的人还不肯鬆口他们迟早要明白,没有退路。”

第二道,是冯波尔高,带著低沉笑意:

“他们的少主还在我们手里。只要我们愿意,明天就能送他上断头台。”

第三道,略高,带著轻蔑的鼻音一一是冯奥利茨。

“那个小子倒是真不像个贵族。不过--把他留著也好,能换来一座城,总比一具尸体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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