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小管家立规矩(1 / 3)
老财主孔春生对刘汉山这个管家既有敬畏,也有惧怕。
这么大的家业,凭一句话就交给一个陌生人,搁谁也不放心。
刘汉山是一只猛虎,也可能是一匹恶狼。
当初决定让刘汉山当管家,就是看中他的狼性和虎威。
他在孔家,那些觊觎孔家财产的侄子外甥、远亲近邻,必定犯怵。
想从狼嘴里夺肉,不送性命,也要掉胳膊烂肉。
孔财主自己心里也后怕。
狼走千里吃肉,不一定是吃谁的肉。
狼能吃羊肉鸡肉,也能吃人肉。
本来是让他看羊圈,万一他了兽性,反过来咬自己一口,孔家不倾家荡产,也要血肉横飞。
自己引狼入室,引火烧身。
打不住黄鼠狼,反弄一身骚。
孔春生对刘汉山心存戒备。
他嘴上说坚决信任,只是客气话,就像人们过年见面问“新年好”
一个道理。
每天,孔春生眯上眼,像老虎打盹,他悄悄观察品味刘汉山的一举一动。
刘汉山往河东盐区贩盐贩粮,每月分三批走三趟,去时拉多少粮,回来捎多少盐,路上花销多少,雇工工资路上打点关卡,给救国军的分红,刘汉山和邵大个的酬劳,账目清清楚楚,每月交给孔财主审阅。
安排妥当,他开始整肃孔家大院的雇工奶奶。
孔家雇工五人,喂牲口的饲养员槽头陈、看家护院的杂工大林子、孔留根的奶妈杨春芝,还有一个放羊赶牛的半大小子马拴牢。
先说槽头陈。
他原名陈凤波,因为喂了多年牲口,每天围着槽头转,落个槽头陈的绰号。
槽头陈每天一身泥土,走路哩哩啦啦掉土渣,好像刚从泥堆里打滚站起来。
没办法,每天要铡草喂牲口,麦秸谷杆里都是土。
槽头陈四十多岁,正值壮年,又是干的粗活儿,浑身上下有的是力气。
孔春生和他外甥纠缠那次,槽头陈蹲在一边,成了看笑话的外人,这让刘汉山第一个记住了他,他不幸成为吓唬猴的那只鸡,或者吓唬鸡的那只猴。
雇工手脚不干净,经常顺东西回家,经常事儿。
有句古话:“厨子不偷,五谷不收。”
东家总是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过分,也不追究。
槽头陈家在后红楼,每天晚饭后喂饱牲口才回家。
孔家喂了两头牛,一头驴和一匹马,槽头陈每月领黄豆,玉米用作牲口精饲料,本该膘肥体壮,皮光毛滑的年龄,却每天跑肚串稀,蔫不唧的,肚子上肋骨凸显出来,显然是牲畜肚里无油水,缺少精饲料导致的。
刘汉山有意留心,见他每天空手回,空手走,没什么异常。
槽头陈看着心粗,警觉性颇高。
他从刘汉山冷峻的眼神里,感受到惧怕。
鱼的记忆只有三秒,猪狗的记忆也至多十几秒,过了这些时间,祂们把一切都会忘记。
槽头陈警觉几天,看到没有什么事儿,也就不当回事儿了。
刘汉山结婚,他和几个雇工忙前忙后,拉嫁妆娶亲送亲戚,忙得似三孙子。
刘汉山对他们几个很客气,每个人送了一个银元作为节礼,这相当于在孔家打工两个月的收入。
这笔钱让槽头陈有点得意忘形,又回归以前的状态。
孔春生的独子孔留根已经十三岁了,还没有消奶膘,身材白胖如蛆,脑后勺留着一条豆角样的小辫,那是出生至今未剪一刀的胎毛。
孔留根奶妈杨春芝是个三十多岁的媳妇,身材匀称,相貌出色。
她天生就是当奶妈的料,那对奶子像灌满水的猪水泡,肚子里四处乱窜,男人看到就有咬一口的冲动。
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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