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遥番外·2(2 / 4)
物理系留学生本就不多,亚洲女生更是只有我一个,在这里,没有人会把种族歧视和性别歧视放到明面上,但是不代表,这不存在。
我总是很难在自由选组中找到愿意和我组队的同学,虽然最后我也一定可以加入某个队伍,但是他们永远只会给我一些无关紧要的工作。我的同学,他们不会像我父母那样,直接说,“女孩子学不好物理”,但是他们会委婉的提醒我,“Arteis,写完实验报告后,请一定要发给我们检查。”
在国内,我是对同学说这句话的那个人,我的心中不平,但是无能为力,我知道,他们说的每句话都是事实。即便我的实验数据没有错误,我的语言表达,也会产生歧义。
第一个quarter结束,四门专业课,我虽然都踩线通过,但是最高分,只有3.6,而在中大,我的最低分,是94。
到海德堡的前半年,我根本没有时间打工,我甚至没有时间睡觉。我和来自江苏的经济学院的留学生张清芷一起租了一个18平的studio,又在学生群里收了个10欧的二手床垫,她睡床,我睡床垫。
她和我一样,家境普通,顶着“留学生”的名头,过着不如holess的生活,每周日在Aldi关门前,一人一个小推车去Aldi抢购打折商品。
但是,她比我幸运太多。她是父母唯一的孩子,被全力支持,父母知道她和我住在一起后,跟她说,“这样你休息不好,宝宝,你不要担心钱的,爸爸妈妈有钱的,爸爸现在就转你5万,你去租个好点的房子。”
而张清芷拒绝了,她说,她和我住在一起很好,我安静、爱干净,东西又少,全部家当就是一个宜家买的1欧平底锅,一床被子,一个枕头,一个陪我出国,小时候姐姐送我的洋娃娃,一瓶防晒霜,两件羽绒服、两件冲锋衣,四条裤子、四件t恤和两双鞋。
她和她的父母说,我是她最好的朋友,而且我还是读物理的大学霸。她的父母这才放心。
挂了视频后,张清芷对我说,“我本来是学德语的,但是小语种没什么就业前景,幸好高考考得不错。所以我爸妈知道了德国免学费,就找了中介,帮我申请到了海德堡的经济系。可是就算免学费,我的保证金都是我爸妈找人借的。”
她喝了口已经过期了一天的啤酒,对我说:“我妈身体不好,没法工作,我爸本来在酒店当厨师,但是后面疫情,酒店倒闭了,他就只能和亲戚朋友借钱开了个早餐店,每天累的,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他们越跟我说,他们有钱,让我别那么节省,我就越难受。”
我也喝了一口过期啤酒,沉默着看她,忽然很羡慕。我们的经济情况如此相似,但是她比我幸运太多。
大二第一学期结束,我终于适应了海德堡大学“集中营”式的教学生活,成绩也渐渐稳定,虽然无法成为专业前1%,但至少专业课成绩都稳定在了2.0左右。春假即将来临,我也终于有时间和精力,去打工。
放假前的一个guest lecture,天体物理课程的教授邀请了ESA的工程师,Iseylia wen博士来我们专业开讲座。看见邮箱里的poster时,我愣了一瞬。
这个年轻的博士有着和年龄不符的杰出经历以及学术成就,LU本硕,牛津大学博士,现在是欧航局负责制定Aether号水星探测器轨道的主工程师之一。
她的博士毕业论文《原行星盘中原行星的轨道迁移和动力学相互作用》,在整个物理学界都引起了轰动,也是我们天体物理学课上的required readg。
她的论文有一种魔力,可以把晦涩难懂的天体物理学理论,用简洁明了的语言表达,即使阅读者没有学过天体物理,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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