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脱身(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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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本部接应的人还没有到。

刚刚已经跟丢了兰幼因一次的跟踪者立刻打开车门,不顾身边人的阻拦,就冒着雨走过马路。另一人暗道不妙,但也只有片刻的犹豫时间,随后便紧跟过去。

让司机撑着伞的人此刻还没有回到车内。

“警察。”跟踪者根本顾不上此时对方还比自己人多,就煞有介事地对包括兰幼因在内的三人道,“身份检查,都出示一下证件。”

这是最冠冕堂皇的拖延借口,即便不在戒严期,市民也有义务配合随机的检查,以自证不是什么身份可疑的嫌犯。

同事也跟了上来,前后将兰幼因拦住,可是还没等到她的反应,就听站在车另一头的人说话了。

“检查可以,但是警官你先出示一下身份证明吧。”

跟踪者抬起头,正好与伞下的露出的一双眼睛碰上,竟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保密局的吧。”那人又说道,声音跟他的眼神一样漠不关心,又带着些轻蔑,“你们毛局长跟警察署唐署长的关系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到底还是一家人不分彼此”

听了这话的跟踪者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两个想法:要么,他们是捉到了一条大鱼,要么,他们自己倒了大霉。

结果是后者。

吕鹏带着人马赶来,一路上都以为终于等到兰幼因的异常行动了——不然为什么会一反常态地在休息日的清早离开家,换成了两路公共汽车,在一台可疑的车里跟人会面然而当他到了地方,才发现自己的手下拦的是陆军总司令部的车。

保密局处长立刻两眼一抹黑,即便车里的人军衔没有他高,但是这帮当过兵的,一向是瞧不上他这种没上过前线却靠抓内鬼换取军功的情报工作者。

当然,对方用的词是“特务”。

吕鹏只得暂且低头,把这一遭糊弄过去。为了显示自己也的确不知道,他拔枪就要崩了手下的那俩盯梢。对方又冷着脸制止他,意思是这些表面功夫倒是不必了。

吕鹏满脸歉意,又打量了一眼在一旁抱着胳膊一脸无事人模样的兰幼因,道:“是我管教下属无方,惊扰了胡少校和兰科长的……约会。”

听到他的措辞,二人甚至没有否认。

回到保密局吕鹏指着属下就骂:“连陆总的车牌都不认识,还待在这儿干嘛趁早滚回家种地算了!”

他也在暗骂自己最近被共谍搞得昏了头,怎么会相信共党串联密谋会选在靠国防部和司令部那么近的地方是自己太急功近利了,带着结论去找证据,即便知道电台事件发生的时候兰幼因不可能在场,也一厢情愿地认为那人可能跟她是共谋,尤其经过李鹤林提醒那个密码有关窍,便直接联想到兰幼因在中美所有过密码破译的经历。

但实际上,现在他才想到,设密码的和破密码的往往是两种不同的人群,就像一个人很难同时拿着盾和剑自己打自己。

想到这里,吕鹏忽然一拍大腿(把身边战战兢兢的属下又吓了一跳),保密局忙活半天都解不出来的那个电码,干嘛不直接找兰幼因如果她真能把共产党的密码破了,自己也能把这些天的疑神疑鬼都卸下。

当日下午,他便带着水果和茶叶,又找了个女下属陪同——她兰幼因可以只身一人坐进陆总少校军官的车里,但吕鹏自诩道德水准高尚,绝不会单独去刚死了丈夫的女人家里——以赔罪之名来拜访兰幼因。

前中美所破译员仍穿着上午外出时的衣服,见到吕鹏时也没有什么表情。进门后,吕鹏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这间自己前些日子已经搜查过一遍的屋子,被划开的沙发、墙纸都换了新的,原本立着结婚照的斗柜上,现在放着的是几瓶不算贵的洋酒。他使了个眼色,年轻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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