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低血糖(4 / 6)
的气息带着一丝慵懒的恶意,拂过她敏感的耳廓:“忙了一上午,滴米未进……饿了吧?”
“与你何干?放开我。”苏罗烟并不是真的奴隶,她也不真的认为自己需要讨好这些权贵,因此,在饥寒交迫下,她脸上的表情除了疏离还有淡淡的厌恶。
她想反抗,卸了这位男子的力道,然而她却发现,她自认为自己练过一些拳脚,在这名男子面前却显得如此无力。
陆清河抬手两招便打乱了苏罗烟的阵脚,并清晰地捕捉到了她眼中那不属于奴婢的硬骨,不怒反笑,似乎对她这激烈而真实的反应极为满意。
这果然不是个普通的丫头。
他依言松开了手,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自己丝毫未乱的袖口,仿佛刚才的冒犯只是随手拂去一粒尘埃。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目光复杂难辨,带着一种掌控者般的笃定和某种未明的期待,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好,有骨气……等着。”
说罢,不再多言,转身便拂袖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假山叠石之间,留下苏罗烟一个人站在原地,心脏狂跳,又气又恨,浑身发冷。
她强撑着收拾好散落的衣物,心头被一股强烈的不安笼罩,那句“等着”像一道诅咒,盘旋不去。
接下来的半天,苏罗烟才真切体会到那两个字的分量。原本计划中午饭后便可稍事休息,却被派了一件又一件“紧急”的差事。去厨房想讨口剩饭,却被管事以“贵客的食材精贵,闲杂人等勿近”为由轰了出来;想找相熟的小丫鬟讨块点心,却发现大家都被支使得团团转,连照面都难打。
她像一只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在府邸各处奔波,体力飞速流逝。饥饿感从最初的灼烧变成一种掏心蚀骨的虚空,冷汗一阵阵冒出,浸湿了内衫,手脚开始不受控制地发软、冰凉。
夜幕像浸了墨的棉絮,一点点沉落,最后彻底裹住了整个侯府,连檐角挂着的铜铃都敛了声息,只剩风掠过廊柱的轻响。
苏罗烟端着那盆要送去浣洗房的旧物,瓷盆边缘被常年摩挲得光滑,内里叠着的旧衣却沉得像坠了铅,每走一步,都要耗费她大半力气。
回廊下的廊灯隔老远才悬一盏,昏黄的光透过薄纸,在青石板上投下细碎的圈,却照不亮她眼前越来越浓的昏沉。
视线里的廊柱开始轻轻摇晃,耳中先是嗡嗡的轻响,渐渐变成轰鸣,周遭值夜丫鬟的低语、远处更夫的梆子声,都像隔了一层厚厚的水,模糊又遥远。
额角的冷汗顺着鬓发往下淌,浸湿了衣领,晚风吹过,带着夜露的凉意,瞬间钻进单薄的衣料里,激得她浑身一颤,指尖都开始发僵。
她咬着牙想再走快些,浆洗房的婆子向来苛刻,晚了难免又要受一顿责骂。可脚下的路像是突然软了下来,青砖变成了晃动的棉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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