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冯异亡,冯章亦亡(2 / 3)
!”隗纯的声音从悬崖上传来。密集的箭雨如蝗虫过境,冯章连忙举枪格挡,却听见身后传来冯欣的呼喊——原来冯欣终究放心不下,悄悄跟了上来,此刻正带着二十名士兵在后方掩护。
“冯欣,你怎么来了!”冯章又惊又怒。
“将军在哪,我就在哪!”冯欣的声音被箭雨切割得支离破碎,“快退!我来断后!”
冯章刚要反驳,却见前方的通道突然塌陷,露出一个深约丈许的陷阱,底下密密麻麻插着削尖的竹刺。而身后的退路,已经被滚落的巨石彻底堵死。
“哈哈哈!冯章,你插翅难飞了!”隗纯站在悬崖边,手里把玩着张校尉的首级,“知道吗?你父亲当年就是在这落马坡中了我军埋伏,断了左腿才败走的!今日我就让你父债子还!”
冯章如遭雷击,他从未听说过父亲这段往事。愤怒与震惊让他浑身发抖,手中的长枪险些脱手。就在这时,悬崖上突然抛下无数浸了油的柴草,紧接着一支火箭射来,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不好,他们要焚山!”冯欣大喊着指挥士兵用盾牌抵挡火焰。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不少士兵开始咳嗽不止,动作渐渐迟缓。
冯章的左臂突然一阵剧痛,他低头看去,一支箭羽穿透了甲胄,箭头带着倒钩深深扎进肉里。鲜血顺着手臂流淌,滴落在马鞍上,很快积成一滩。
“将军,您受伤了!”亲兵焦急地喊道。
冯章咬着牙拔出佩剑,斩断箭杆:“慌什么!”他环顾四周,三百锐士此刻只剩下不到百人,个个带伤,被火墙困在狭小的空间里,绝望像浓烟一样弥漫开来。
“隗纯!你敢与我单打独斗吗?”冯章仰头大喊,声音在山谷中回荡。
隗纯在悬崖上冷笑:“凭你也配?给我放箭,直到把他们射成刺猬!”
又是一轮箭雨袭来,冯欣为了掩护冯章,后背中了三箭,像断线的风筝般倒在地上。
“冯欣!”冯章目眦欲裂,扑过去抱住他。冯欣的嘴唇翕动着,鲜血不断从嘴角涌出:“将军……记住《陇右策》……水火……不相容……”
冯章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他想起父亲手札里的记载:“落马坡下有暗河,遇火则涌。”难道……他猛地看向脚下的土地,被火焰灼烧的地面竟然有些湿润。
“弟兄们!”冯章突然站起身,高举长剑,“跟着我挖!”他用剑鞘撬开一块石头,底下果然露出湿润的泥土。
士兵们虽然不解,但还是跟着用兵器挖掘。很快,一股地下水喷涌而出,虽然水量不大,却足以浇灭附近的火焰。
“快!往北边挖!”冯章记得手札里说暗河向北延伸,“找到暗河出口,我们就能出去!”
悬崖上的隗纯见状大怒:“给我扔巨石!砸死他们!”
巨石呼啸着落下,不少士兵躲闪不及被砸成肉饼。冯章一边指挥挖掘,一边用长枪抵挡落石,左臂的伤口因为剧烈运动而撕裂,疼得他几乎晕厥。但每当他看到身边倒下的弟兄,看到冯欣临死前的眼神,就仿佛有股力量从脚底升起。
不知挖了多久,当第一缕月光透过崖缝照进来时,一名士兵突然大喊:“通了!有水流出来!”
冯章精神一振,带头钻进狭窄的通道。暗河里的水冰冷刺骨,刚没到膝盖,却足以让他们避开火墙和箭雨。他回头望去,悬崖上的隗纯正气急败坏地跺脚,火把的光芒映着他狰狞的脸。
“隗纯!”冯章在暗河里站直身体,声音带着穿透水汽的力量,“今日之辱,我冯章记下了!他日定要你血债血偿!”
水流湍急,带着他们向未知的黑暗流去。冯章的左臂还在流血,伤口被冷水浸泡后更是疼得钻心,但他紧紧攥着父亲的玉佩,感觉那温润的触感仿佛能给予力量。他知道,这场磨难还远远没有结束,而他必须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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