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三百五十一章 蓬蒿与凌云木(3 /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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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梁惟简怫然道:“其实无需右相亲为。昔日吕后诛韩信,孝庄帝除尔朱荣,皆在宫禁之内,看似轻而易举。”

    吕公著色变道:“你怎不说十常侍杀何进之事。”

    “堂堂左相,岂是尔等想杀便杀的?只会祸乱朝纲!”

    吕公著心道这梁惟简真是愚不可及,宫内诛杀外戚、勋贵或宦官尚有可能。

    但若以此法诛杀士人重臣,必将彻底破坏朝廷纲纪与权力架构。

    梁惟简居然想杀章越,整个朝堂都会混乱不堪的。

    梁惟简道:“右相,我也只是言及,未必奉行。”

    “但灵州已破,左相欲行‘考成’,一夜之间便罢黜了二十七名人浮于事的官员,其手段岂非同样酷烈?”

    “他在排挤异党,他日必轮到右相你身上。”

    “没错,你们都说左相安社稷,就算此说不假,但此药一下何尝不是虎狼之药呢?右相心念苍生,如何能看左相如此折腾下去,纵使大权独揽,也不是天下百姓之福啊!”

    吕公著闻言沉默,梁惟简见说不动只好起了身。

    “不送!”吕公著淡淡地言道。

    ……

    汴京的街巷被一层薄雾笼罩,昏黄的灯笼在风中摇曳,梁惟简从吕公著府邸的侧门悄然溜出,身上的锦袍早已换作粗布宦服。

    他快步穿过幽深的巷子,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声响,他从吕公著府上悄悄离去,出门后早有内侍接应。

    天色昏暗,这一带虽有些闲人走动,但已被他手下支开或打发走了。

    这一趟夜路,还是安全的。

    巷口处,一辆不起眼的青篷马车静候多时。车辕上坐着一名低眉顺眼的小厮,见梁惟简靠近,立刻跳下车辕,无声地掀开车帘。梁惟简钻入车厢,帘子落下的瞬间,他紧绷的肩膀才略微松懈。

    吕公著的态度,令他不敢将袖中暗藏的信物取出。

    他有心效仿‘衣带诏讨贼’故事,替太皇太后暗中奔走,诛杀这位堪比曹孟德的当朝权相。可惜吕公著与众多朝臣的态度都不支持他所为,这令他不敢将信物密赠给对方。

    远处更夫的梆子响起,梁惟简掀开车窗一角,瞥见巡逻的军卒举着火把逡巡而过。

    他正要阖上帘子,却忽觉马车一顿。

    “怎么回事?”他压低嗓音喝问,却无人应答。

    车外陡然传来一声闷响,接着是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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