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o章 痕剑厄弓(2 / 3)
如他的剑锋般清冽。
却又在触及江献晚的瞬间,所有冰封的寒意寸寸碎裂,消融成一池被春风吹皱的、颤动的潭水。
未曾言语,泪水已先一步无声地滑过雪白的面颊,留下一道晶莹的湿痕。
他紧紧盯着这张想了三百年,念了三百年的脸,修长的指尖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碰触到她湿润的眼角,泪决堤一般,滚滚落下。
这个动作极轻,仿佛拂去的不是泪珠,而是一滴即将坠碎于尘埃的珍珠,充满了珍视与不敢置信的怜惜。
“晚晚……”
一声再压抑不住的呼唤,低哑得几乎破碎,尾音带着无法抑制的轻颤,道尽三百多年的思念与委屈。
“我是……”
他略微停顿,像是要积攒足够的勇气,才将那个深藏于魂灵深处的名字,虔诚地献于她的面前。
“淡墨。”
二字既出,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也完成了一场宿命的交割。
淡墨凝望着她,那融化了的春潭般的眼底,是失而复得的巨大悸动,亦是唯恐再度失去的、易碎的战栗。
他原以为。
原以为再也无人要他。
再也等不到双生子与江献晚。
现在……她终于……归来。
在他眼前。
那眉眼柔软的白袍少年,眼底同样浸着厚重的水光,仿佛稍一颤动,便会决堤。
他怯怯地探出指尖,那轻颤如同蝶翼拂过水面,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虚虚地、小心地触碰上江献晚的指尖。
可紧接着,他却像是抓住了溺亡前唯一的浮木,指尖骤然收紧,将她的手指紧紧缠绕、握牢。
力道之大,像是流浪太久的魂灵,终于找到了归处的颤栗。
潮湿的声线带着细微的哽咽,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破碎的胸腔里艰难挤出,泪水终于承载不住,淌满两腮。
“晚晚,浮白……我是……浮白。”
他们是为她而生的魂,而后是双生子为他们取的字。
淡墨为影。
浮白作光。
只为一人。
可江献晚……从来不知他们的名字。
就像……从来不记得双生子。
两只手轻轻攥上她一点指尖,传来的不仅是冰冷的触感,更是器灵近乎崩溃的战栗。
“淡墨……”
“浮白……”
江献晚唇齿间,缓慢地浸吟着这两个名字。
是了。
这般将极致色彩归于至淡的名字,也唯有曜灵和休寅能想得出。
看着两双哭红的眼睛,她能“听”
到他们灵体深处恐惧的哀鸣,几乎要将她灼伤。
指尖轻轻触碰上那湿润的眼角,拭去的泪却像在她心上烙下灼痕。
声音低哑得似恳求。
“莫要再哭……”
他们落泪的模样,与当年的双生子何其相似。
那滚烫的泪水,如同业火,再度烧穿了她的心脏。
她声音极轻,带着抚平灵魂褶皱的力量,反而让淡墨与浮白强忍的泪珠轰然决堤。
他们颀长的身躯难以抑制地微微觳觫,如同两片破碎的琉璃,猛地轻轻环拥住她。
语无伦次。
泣不成声。
“晚晚……双生子……双生子……”
“对不起……是我们无用……”
“对不起……”
他们为江献晚而生,为双生子而活。
可到最后……却只剩下他们。
江献晚未一言,指尖拂过他们的丝,既是抚慰,亦是血誓。
杀了这邪物!
双生子,便可归来!
再度抬眸时,凝视着那十八道如铜墙铁壁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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