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地脉归元(1 / 3)
这里是世界脉络的深处,是大地心脏搏动最为剧烈,也最为死寂的地方。
绝对的黑暗笼罩一切,唯有下方缓慢翻滚的暗红色岩浆,如同巨兽流淌的血液,提供着唯一的光源与令人窒息的热量。空气稀薄得几乎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浓郁的硫磺毒气和沉重如实质的地脉威压。任何寻常生命在此处,连呼吸都是一种奢望,瞬间便会被碾碎、焚化。
然而,就在这片生命禁区的中心,一块凸起于熔岩河之上的黑色巨岩上,一个巍峨的身影正如同最古老的雕像般盘坐着。正是第六位面的异界唯一体,桑卓斯。
他全身的古铜色皮肤此刻覆盖着一层细密的、仿佛刚从矿山中开采出的矿物结晶,皮肤之下,原本隐现的矿脉状黑曜石纹路仿佛被注入了生命,如同活着的根须般微微搏动,闪烁着沉稳的土黄色光泽。两个月的时光,他如同将自己重新投入了天地熔炉,醒着时,引导狂暴的地脉能量冲刷、捶打每一寸血肉与骨骼;睡着时(如果那短暂的深层冥想也能称之为睡眠),灵魂也与脚下这片厚重无垠的大地同频呼吸。
一切外界的艰苦,都成了打磨这块“顽石”最有效的锉刀。他的肉体变得更加纯粹,密度惊人;他的心灵剔除了所有杂念,如同经过千百年沉淀的冰川湖般通透平静;他的意志与脚下的大地根脉紧密相连,仿佛成为了这片领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当他缓缓睁开双眼时,那双曾经憨厚的眼眸中,已看不到丝毫波澜,只有一种如同万丈山峦般的沉静与威严。甚至在他睁眼的刹那,周围那永恒沸腾、咆哮的岩浆流,都仿佛被这股无形的、厚重的气势所慑,出现了片刻凝滞般的迟缓和寂静。
他站起身,动作缓慢而稳定,仿佛不是血肉之躯在运动,而是一座小山在平移。历经六十个日夜的沉寂,他第一次主动离开了这片地脉核心。
沿着来时的路径向上,越是靠近出口,景象便越是骇人。一具具、一堆堆被烤至焦炭、或被纯粹巨力砸成肉泥、甚至与岩石熔结在一起的隙兽残骸,杂乱地散布在通道两侧。这些都是过去两个月里,被地脉异常能量吸引而来,或是循着他气息前来猎杀,却反被他在这绝地之中正面击溃的入侵者。这些尸骸,无声地诉说着他实力蜕变的残酷证明。
当他终于踏足阳光之下,重新呼吸到(相对)清新的空气时,外面早已围聚了黑压压一片的隙兽群。其中不乏体型庞大的巨型隙兽和眼神狡诈凶残的类人隙兽。它们显然已在此埋伏多时,蠢蠢欲动,嗜血的目光死死锁定在这个从地狱归来的巨人身上。
桑卓斯脸上没有丝毫意外,这已是近段时间来的第六批了。最初,这些怪物还会悍不畏死地冲入地脉深处与他纠缠,但随着同伴一批批有去无回,它们渐渐只敢聚集在出口处,试图倚仗数量进行伏击。
看着这些严阵以待的凶兽,桑卓斯如同自言自语般,用他那变得愈发低沉、仿佛带着岩石摩擦质感的声音缓缓说道:“你们……守在这里,是以为地脉深处有我布下的陷阱,才让你们同族覆灭的吗?”
他顿了顿,目光平静地扫过兽群,继续道:“……不是噢。”
“你们的同族,是被我,从正面,一只不剩地,完全击溃的。”
“所以,你们大可不必,多此一举。”
他的语气没有任何炫耀或杀气,只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却让一些感知敏锐的隙兽本能地感到了寒意。
桑卓斯没有摆出任何战斗架势,甚至没有向前移动。他只是稳稳地站在原地,如同生根的山岳,然后慢慢地抬起了那双覆盖着矿物角质层的巨大手掌,朝着兽群,做了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来吧”的手势。
这无声的挑衅瞬间点燃了兽群的狂躁!
“吼——!!”
伴随着震天的咆哮,成群的隙兽如同决堤的黑色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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