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语破危局(1 / 10)
青国历1824年,寒霜初降。
帝国西境门户铁门关,已早早被凛冽的朔风扼住了咽喉。
这风不是江南水乡那种缠绵悱恻的湿冷,而是裹挟着大漠深处粗粝沙砾的刀子,呜咽着卷过夯土城墙的垛口,在斑驳的砖石缝隙间刻下更深的裂痕。
天际低垂,灰黄色的云层沉重地压着远处锯齿般的山峦轮廓,透不出一丝暖意。
雄关矗立,如一头疲惫而警觉的巨兽,在风沙的嘶吼中沉默地守护着关内关外模糊的疆界。
关外,便是那历来如墙头草般摇摆不定的小国——蒲甘。
关内,通往京畿的官道旁,一座孤零零的驿站如同风沙中的一块顽石。驿丞老孙头缩在油腻发亮的羊皮袄里,抱着个粗陶酒壶取暖,昏昏欲睡。
蓦地,一阵微弱却异常急促的马蹄声,穿透了风的屏障,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带着一种濒死的疯狂。
老孙头一个激灵,浑浊的老眼瞪向驿道尽头。
那马几乎不成样子了,口鼻喷着带血沫的白气,浑身汗血交融,泥泞不堪,四条腿打着摆子,仿佛下一刻就要散架。
马背上伏着一个人,像一块破布般紧紧贴着马颈,随着马匹踉跄的步子无力地起伏。
他身上的深色劲装被撕扯得不成样子,凝固的黑色血痂和新鲜的暗红浸透了布料,几乎看不出本来颜色。一只满是血污的手,死死攥着马鬃,指关节因用力而惨白
。另一只手,则紧紧护在胸前,似乎怀里揣着什么比性命更紧要的东西。
“嗬……”一声短促、撕裂般的吸气声从那人喉咙里挤出。他猛地抬起头,脸上满是尘土和干涸的血迹,几乎糊住了五官,唯有一双眼睛,亮得骇人,燃烧着最后一点生命力,死死盯住驿站门口的老孙头。
老孙头吓得酒意全无,连滚带爬冲出门去:“大人!您……”
“黑……鸦……”那人喉咙里咯咯作响,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气,“密……报……八……百……里加急……直呈……天听!”
他护在胸前的手颤抖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一个沾满血污、封着火漆的细小铜管抛向老孙头。
铜管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轻响,滚了两圈,停在驿丞脚边。
紧接着,那匹马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嘶,前蹄一软,轰然倒地。
马背上的人影如同断线的木偶,被狠狠掼在冰冷的冻土地上,身体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那双燃烧的眼睛,依旧圆睁着,空洞地望着铁门关上空灰黄的苍穹。
&nb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