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赤鸩妖妃,鬼鸩风华(十一)(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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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延策从善如流,微微颔首,礼貌唤道:“藏公子。”

藏情之身体微微前倾,眼底闪过一丝锐光,终于切入正题:“‘沈穗儿与丞相可有什么特别的往事或闲谈?不知丞相大人可否分享一二?”他紧紧盯着霁延策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沈穗儿……”霁延策轻声重复,似在回忆,随即了然,“是阁下那位故人的名讳吧。这位姑娘,她言语虽不中听,甚至可谓刺耳,但每每……总是一针见血,直指要害。”

“这倒是她的风格。”藏情之似笑非笑,“那她……可与丞相说过什么特别的话?不知丞相可否告知一二?”

霁延策沉默片刻,仿佛在斟酌,然后抬眼,直视藏情之,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她说……我会死在她手上。”他顿了顿,补充道,“我相信,这绝非戏言。”

藏情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化为探究:“既然如此,为何丞相提起此事时,非但无半分惧意或战意,反而……心境颇为平和?”

他甚至能感觉到霁延策周身气息并无紊乱。

霁延策苍白的脸上竟浮现一丝释然的笑意:“她说我只能死在她手里。那是否意味着,在她亲自出手之前,若有他人想取我性命……她或许,不会坐视不理?”

藏情之愣了一下,没料到他会如此解读,冷笑道:“若她亲自动手害你呢?”

“那便是天意如此。”霁延策答得云淡风轻。

“为何不逆天而行?”藏情之逼问,语气带着几分惯有的桀骜。

霁延策轻轻咳嗽起来,好一会儿才缓过气,声音带着倦意:“逆天而行?太累人了。我这身子骨……怕是经不起那般折腾。与其挣扎着死得更快,不如顺应天命,或许还能……活得稍微长久些。”

“……丞相倒是豁达。”藏情之语气平淡地评价,内心却升起一股不屑与轻蔑,如此认命妥协,毫无血性,难怪英年早逝之相。

不过霁延策这般温吞性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会主动招惹是非的人,怎会惹上沈穗儿那个煞星?

他忍不住将心中疑惑问出:“恕我直言,丞相好端端的,为何要去招惹她?”

霁延策看着他,目光坦然中带着一丝无辜:“藏公子,我并未招惹她。”

藏情之挑眉,显然不信:“那你日后为何会死在她手里?”

霁延策端起茶杯,轻轻吹开浮沫,语气依旧温和,却将问题轻巧地抛了回去:“这个问题,你问我,怕是问错了人。该去问你那位故人才是。”

藏情之被这话一噎,盯着霁延策看了半晌,终究没再说什么。沈穗儿发疯杀人的可能性是有,但是明目张胆地告诉对方“我会杀你”,像发死亡预告一样就不太正常。

红衣一闪,人消失在雅间内,只留下淡淡的、若有似无的冷冽气息。

霁延策独自坐在原地,慢慢饮尽杯中已凉的茶。

入夜后皇宫御花园,月色迷离

沈锦穗掌控着身体,在寂静的宫道上漫步,夜风拂过她的红衣,宛若暗夜中流动的火焰。

一阵熟悉的、带着杀伐之气的琴音幽幽传来,她脚步微顿,循声望去,只见凉亭中,那位“老熟人”魏翼之,指尖在琴弦上翻飞。

她缓步走近,待一曲终了,才淡淡开口:“原来魏琴师不止在燕赤献艺,这天祈皇宫,竟也有你的知音?”

藏情之抬头,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带着些微落魄的笑容:“《离鸩赋》一事,燕赤已无在下立锥之地。在下……不过是追随殿下的仪仗,来天祈寻个活路。况且……”

他话锋一转,看向她,“那日应允殿下,要为您谱一曲新调,不敢或忘。”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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