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赤鸩妖妃,鬼鸩风华(二)(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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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娘娘呢。”

不久,燕元照独自一人立在廊下,远处宫宴的丝竹与喧闹隐隐传来,更衬得此处清冷孤寂。她已换下繁重的嫁衣,只着一身素雅的宫装,晚风吹拂,衣袂飘飘,却难掩那份刚刚经历公开怠慢后的落寞与强撑的疲惫。

她望着庭院中一株初绽的白玉兰,目光有些失焦,白日里那些非议与嘲讽的目光、那些窃窃私语,似乎仍在耳边回响。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袖口。

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自身后响起,停在不远不近处。

燕元照收敛心神,迅速恢复了端庄仪态,缓缓转身。

来人一身天祈二品大员的紫色官袍,身姿挺拔,正是如今天祈朝中重臣——解沧澜。

他目光复杂地落在燕元照身上,那眼神深处有关切,有痛惜,但更多的是一种刻意维持的、符合臣子身份的恭敬与疏离。

“臣,解沧澜,参见公主殿下。”他拱手行礼,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太多情绪。

燕元照看到他,眸中闪过一丝极细微的波动,似是故人重逢的感慨,又迅速被一层无形的隔阂所取代。

她微微颔首,语气温和却带着距离:“解大人不必多礼。一别经年,大人已在异国身居高位,恭喜。”

解沧澜直起身,目光快速扫过她微红的眼眶和依旧挺直的脊背,心中如同被针刺了一下。他自然听说了白日发生的一切,更能想象她此刻心中的委屈。

“殿下……”他开口,声音放缓了些许,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安抚,“今日之事,陛下确乃政务冗繁,还请殿下……勿要过于介怀。”

这话是标准的臣子劝慰之语,滴水不漏,甚至有些官方。但燕元照却听出了那层笨拙的、试图安慰她的意思。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唇角努力牵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大人言重了。陛下勤政,乃国之幸事,元照入宫本为侍君分忧,岂敢因区区迎接之礼而心存怨怼?元照明白的。”

她说着“明白”,那笑容却脆弱得让人心疼。

解沧澜看着她这副强装坚强的模样,仿佛又看到了许多年前,那个在燕赤王宫中,因为维护被众人嘲笑欺辱的他,而被其他王子公主孤立后,偷偷躲在假山后抹眼泪,却又在他出现时立刻擦干眼泪扬起笑脸的小女孩。

他的心猛地一软,几乎要控制不住上前一步。但理智迅速回笼,他如今是天祈的臣子,而她已是天祈皇帝的妃嫔。隔阂如山,身份如渊。

他最终只是微微垂眸,掩去眼底翻涌的情绪,声音更加低沉:“殿下能如此深明大义,是陛下之福,亦是天祈之幸。”

他顿了顿,似乎斟酌了一下,才极轻地补充了一句,几乎如同耳语:“宫中……人心复杂,不比燕赤简单。殿下日后若有任何……不便之处,可遣人往宫外解府送个信。臣……力所能及之处,定当尽力。”

这已是他能做出的、最逾越也最隐晦的承诺。不再是君臣之礼,而是基于遥远故国那一点残存情谊的庇护。

燕元照抬眸看他,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讶异与微光。她自然听懂了这份隐藏在官方辞令下的回护之意。

“多谢……解大人。”她轻声道,这一次,语气里多了几分真实的暖意。

解沧澜不敢再看她的眼睛,匆匆再次拱手:“宴席未散,臣不宜久离,告退。”说完,几乎是有些仓促地转身,快步离去。背影在廊灯下拉得很长,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孤寂与克制。

燕元照望着他消失的方向,久久伫立。

夜风吹过,带来白玉兰的清冷香气。心中的委屈似乎被这意外的、来自故人的一丝暖意冲淡了些许。

她知道,在这冰冷的天祈,她并非全然孤立无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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