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夕阳迟暮(2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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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舍下稍歇,待某回书一封,烦请带回。’

    来人满意的退出客厅。

    此时客厅里哑然无语,倍感尴尬的众书生面面相觑,那位传说中的吴门才子可不是这帮久居村野的文人所能触及的,万万没想到此等传说中的人物,竟会与这个他们所瞧不起的商贩联系起来。

    一干文人凑到寿画跟前品评画轴的独到之处,纷纷对吴门才子深厚的功力赞许有加,有几人忍不住向文定旁敲侧击,打听他与谢时臣的关系。

    文定倒也无甚好说的,只是一句朋友代过。他们当著文定的面谈起时臣的画时,一个个都好像与他是如何的熟识,神交久矣似的。什么师法吴镇,甚得其意,什么笔墨间很有几分沈周的笔意,少有几人还为了各自的观点迥异而争论不休。

    对于这位挚友的画作,文定自是比别人更得其味,评价道:‘时臣近年如何,在下不得而知,然而几年前他多作长卷巨幛,峰峦雄伟,对于画水一道尤擅,江河湖海种种皆可以称道。笔墨纵横自如,富有气势,应是介乎戴进和沈周之间。’

    ‘妙哉,妙哉。’一位袁姓秀才不自禁的称赞起来,一面赞叹谢樗仙出神入化的笔功,一面对文定的评语推崇备至,旁人也不由得点头称道。

    这些个才子们大多不屑与市井商人为伍,然而少许几个实在沉醉于书画一道的,却忍不住向文定攀谈起来。

    越是谈的深入,这些个画痴们越是对文定佩服的五体投地,从顾恺之的人物画,董源、巨然的山水画,展子虞的《游春图》,戴峰画的牛,范宽的‘对景造意’,一直到本朝的吴门画派,仿佛是每一家流派的画风都知之甚详,无有一处能够难住他。

    袁秀才等人对他是倾慕已极,说了许多恭维话,却惹的旁人好不恼火,就连载定也插嘴道:‘不知大哥对许道宁的为人、画作又是如何看待的呢?’

    北宋的许道宁乃是山水画的大家,曾卖药行商,初时作画不过是为了招揽生意,阴差阳错买卖做的不怎样,却以画作闻名天下。

    ‘画以山水见长,与李成、范宽齐名。张士逊曾写诗称赞说:“李成谢世范宽死,唯有长安许道宁。”可见得他的成就是如何的不凡。’

    梅县令插嘴道:‘在我看来,他不过是个嗜酒如命的商人罢了,纵使有些才学,也断然是比不过李成、范宽二位大家。’

    ‘爱酒却是不假。’文定无暇去理会他人刻意的针对,为许道宁辩护道:‘此君嗜酒狂放,时人常以“醉许”唤之,不过他饮酒常常能激发灵感,是故不能以等闲醉汉视之。黄庭坚也曾激赏他醉后所作的画,在“答王道济寺丞观许道宁山水图”诗中写道:“往逢醉许在长安,蛮溪大砚磨松烟。忽呼绢素翻砚水,久不下笔或经年。异时踏门闯白首,巾冠欹斜更索酒。举杯意气欲翻盆,倒卧虚樽即**。醉拾枯笔墨淋浪,势若山崩不停手。数尺江山万里遥,满堂风物冷萧萧。”这诗里描绘的便是他趁着酒兴作画时一蹴而就的情景。’

    ‘真乃神人也。’

    众生哗然,平凡的芸芸众生总难免会为那些超越常人、知其所不知的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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