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卷(二十二)(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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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撞进眼帘。

    生锈的路牌歪斜地插在沙土里,“石油基地遗址“几个红字早已斑驳。

    谭越把车停在褪色的供销社门前,铁皮招牌在风中吱呀作响,惊起一群盘旋的乌鸦。

    “真像末日电影现场。“陈子瑜踩着及膝的骆驼刺跳下车,马丁靴陷入松软的沙地。

    她仰头望着倾斜的水塔,塔身布满龟裂的纹路,锈迹如同干涸的血液。

    谭越从后备箱翻出两瓶冰镇汽水,铝罐外壁凝结的水珠滴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

    推开卫生院的铁门时,锈蚀的合页发出刺耳的尖叫。

    破碎的玻璃碴在脚下咯吱作响,陈子瑜用手电筒扫过斑驳的墙面,泛黄的就诊记录单在风里轻轻颤动。

    谭越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光束照亮墙角蜷缩的野狗,幽绿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

    “小心。“他的呼吸扫过她耳畔,带着薄荷糖的清凉。

    陈子瑜感觉心跳漏了一拍,任由他牵着绕过坍塌的柜台。

    阳光从破碎的天窗洒落,在布满灰尘的药瓶上投下菱形光斑,时光仿佛在这里停滞了三十年。

    爬上幼儿园的残垣断壁时,夕阳正把天空染成血色。

    陈子瑜坐在褪色的滑梯顶端,晃着悬空的双腿,看谭越在废墟里寻找拍摄角度。

    他举起相机的瞬间,金色的余晖为他勾勒出剪影,身后是倒扣在沙地上的校车,车身上“为人民服务“的标语早已模糊不清。

    “下来。“谭越突然放下相机,朝她伸出手。

    陈子瑜笑着扑进他怀里,带起一阵裹挟着尘土的风。

    两人跌坐在沙地上,谭越的后背硌到半截生锈的铁管,却仍紧紧护着她的后脑。

    “疼不疼?“陈子瑜撑起身子,发丝垂落在他脸上。谭越望着她被夕阳染红的眼睛,喉结动了动:“不疼。“

    夜幕降临时,他们在废弃的电影院前支起帐篷。

    谭越用枯枝生起篝火,火苗舔舐着生锈的胶片放映机,噼啪声中仿佛还能听见几十年前的欢笑声。

    陈子瑜抱着膝盖坐在防潮垫上,看火星飘向缀满星辰的夜空。

    “你说为什么这里会变成这样?“她突然开口。

    谭越往火堆里添了根木柴,橙红的火光映亮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石油资源枯竭,人就都走了。“

    他捡起块碎石,在沙地上画出简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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