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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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秋收缓缓地合上日记本,将头埋到自己的膝盖之间,身体微微地颤抖起来。

    他不想在女人的面前流泪。

    可是,无论他怎么控制情绪,都不能制止自己很快就痛哭流涕。

    小麦温柔地抱住他的身体,在耳边安慰:“这就是命运,我们都不能埋怨任何人!”

    他痛哭了数分钟,红着眼圈站起来:“我恨了你那么多年,却恨错了对象!其实,我并不恨那张纸条,也不恨你要和我分手,甚至都不恨你把我关在地下。我恨的是那件事导致的后果我的父亲,在那个大雨的夜晚,为了找我而被卡车撞死,他才是最无辜的人!”

    秋收的眼泪已经停止,小麦的泪水却涌了出来:“你知道吗?当我高考结束以后,我又到学校对面来找你,可你已经消失了。”

    她重新打开从泥土里挖出的钱灵的日记本,抽出十年前秋收写给她的小纸条

    我心里难受你

    秋收看着十年前自己写下的字,怅然若失:“我以为,那时候你已经不在乎我了。”

    “我在乎的,我心里也难受你.......只是,后来暂时遗忘了。”她躺在秋收怀中,抹去眼泪问:“秋收,你经过了太多太多的事,我想有些事你一定比我更清楚。”

    “也许吧。”

    “最近几个月,我始终在想一个问题,但得不出真正的答案。”

    “你想问什么?”

    秋收平静地看着她的眼睛,还是那双十八岁少年的眼睛,只是多了一些岁月的阴霾。

    “人生是什么?”

    “我们生下来,然后又死掉。”

    他淡淡地说出答案,就像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又浅浅地微笑一下。

    小麦没想到如此复杂的问题,却得到一个如此简单的答案?她皱着眉头思量片刻,觉得这可能是唯一正确的答案。她也给了秋收一个浅浅的微笑。两个人互相微笑着,似乎是十年来最放松的时刻。

    “秋收,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十五年前,1995年。”

    田小麦变作了十八岁时的表情:“是啊,那年我们都只有十三岁,还记得那时的情景吗?”

    “那天,在我妈妈死后,我已无家可归,你爸爸带我住到你家里。”

    “我想起来了!对不起,那天我对你非常冷淡,我真后悔!为什么那时候不对你好一些?”

    “没关系,因为那时候你看不起我。”他早已不再介意了,摸着她的嘴唇,“在这座城市里,从没有人看得起我。后来,除了你。”

    其实,除了她之外,还有另一个人,只是那个人早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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