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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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在丝袜里绑在腰上,缠得很紧。

同样缠得很紧的还有北风,夜四面八方地向她涌过来。黑暗和寒风加在一起会让最习惯孤单的人也会在某一瞬间渴望他人。如果身边有个人,或许会好一些。谷翘想到了骆培因,想到了揽着她肩膀的手。肩膀靠在一起的时候,仿佛温度也叠加在一起,把冷完全给忘了。

想完谷翘马上骂自己没出息。再这样想就完蛋啦!还没挣到多少钱,怎么就开始贪恋温暖,软弱起来当皇帝的要是天天舍不得自己的暖和被窝也是要完蛋的,何况她乎要不是天寒,她怎么有机会卖出手套,挣到自己的第一桶金。谷翘将自己批斗了一番,她告诉自己,不要怕,要镇定,只要时刻绷着那根弦,就不会出问题的。天越是冷,对她越是机会。

谷翘缩在候车室的椅子上排布着今天的时间表。她想得太入神,以至于当有人拍她的肩膀,她马上受惊得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下意识地裹紧自己的棉衣:“你要干什么!”

而后这惊惧的音调换成了惊喜:“表哥!”

“你的呼机刚才没收到我的消息吗”

“表哥,是你呼我”

“你以为是谁”

“是……”说了他也不认识,谷翘没忍住问,“表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你忘记你把这消息告诉谁了吗”骆培因捕捉着谷翘面部表情的变化,并没跟她绕圈子,“我和肖珈认识。”

谷翘轻轻哦了一声。但是就在几个小时前,肖珈还不知道她和骆培因的关系,骆培因怎么从肖珈嘴里获知她的消息呢她把这些问题藏在心里,一个字都没有问。她等着骆培因批评她,因为她没及时报告给他自己进货的消息,又浪费了他的时间。

但她没有等来批评,骆培因问她:“你要买几点的回程票”

“表哥,我已经买好了。”骆培因看了一眼谷翘票上的时间,让她好好等着,他去买票。

骆培因想他或许把“表哥”这两个字看得太重了。谷翘并没把这两个字当回事,她这么热情地称呼他表哥甚至不是想攀亲戚获得什么好处,她称呼他“表哥”就像街上问路称呼大哥大姐一样,纯粹是觉得这样叫比直呼姓名更礼貌一些。

但他既然已经决定陪她走这一路,他决定还是尽到一个表哥应该尽的责任。

他们凌晨不到四点就到站了,此外就是在候车室坐着等天亮。火车上的辛苦不必说,但是人挤在一起,至少不会觉得冷。候车室里没有什么人气,也没有什么热气。谷翘穿的是她新买的棉服。买的时候不觉得,现在才觉出是黑心棉。她又生气又庆幸,庆幸只买了一件。她抱臂坐在冰凉的椅子上,头缩进领子。

骆培因把他的高领毛衣支起来竖到耳朵,外面的厚猎装夹克脱下来把谷翘裹好。

“表哥你自己穿吧。我不冷。”

但他固执地把他的外套裹在她身上。谷翘虽然很清楚不同尺码的区别,适合骆培因的尺码穿在她身上一定会大很多。但穿起来是另一回事,这件把他衬得修长的夹克比她的厚棉服还要大。此刻套着他温暖的厚夹克,仿佛她在他的怀抱里。而后,谷翘为这个很不恰当的比喻感到不好意思。

“表哥,你不冷吗”

她并没有得到回答,骆培因的目光转向候车室外,天还没亮。

两个人在火车站看到了今年最后一天的日出。

“明天就是1990年了!”谷翘听出了自己声音里的激动雀跃,她总是渴望变化,而变化就意味着可能更好,“表哥,祝你新的一年越来越好!”她觉得他现在已经挺好的,但她还是祝他越来越好。

“你也会越来越好。”

“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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