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把阴影置于日冕上(2 / 3)
,逗外孙玩耍去了。
六月雪眼汪汪,在小客厅里焦急地抟圈子。
卫茅躺在沙发上,故意叹了一口气,慢条斯理地说:“幸亏我卫茅我先见之明。”
六月雪说:“弟弟,你一点都不痛快,说半句留半句,你说说, 你有什么先见之明?”
“我晓得,女人是秋水做的心,即使是军人,也概莫能外。所以,我前天找到了李廷升,把飞蓬和龙葵调回身边,他们是标准的铁石心肠,杀伐果断,不会像你一样,婆婆妈妈。”
“卫茅弟弟,你是故意气我吧?‘”六月雪说:“你的最终目标,不过是想邀我一路同行。”
门外,合欢在喊:“卫茅,快给你外甥冲一壶牛奶。六月雪,你快点躲起来!”
卫茅有条不紊,将牛奶冲好,试着有点烫手,连忙打来一瓶冷水,将牛奶瓶竖着放在冷水中。
躲在小阁楼间的六月雪,掀开一线门帘,望着儿子薛破虏,抢过奶瓶,放肆地吸吮。
合欢拍着薛破虏的后背,轻快地唱:“月光光,星光光,秋风时时来送爽;宝宝乖,宝宝靓,外婆背着过桥梁…”
吃饱了牛奶的薛破虏,嘴角上两个浅浅的笑容,睡觉了。
合欢将薛破虏放在摇蓝里,盖上小被子,放下蚊帐,一只脚抵着摇蓝,轻轻地来回摇曳着。
“干女儿,你这次去新墙河,见到我弟弟没有?”
“见到了。舅舅说,如今战事紧张,没时间回桃源陬市。他说,只要没战死,他一定会回来,陪你去桃源陬市。”
“哎哟,我这个弟弟,当真不会说话。什么战死?说凯旋而归,不好吗?”
王留行有一句话,六月雪不敢告诉干妈。王留行的原话是,万一我战死在新墙河,请姐姐将我的骨头,埋在父母的坟墓下。
合欢的脸阴沉沉的,卫茅说:“娘,明天你和我一起回西阳塅里吧,公英几番几次嘱咐我,一定要将娘接回家。”
垂下一串泪水后,合欢幽幽地说:“古人说得对,宁作太平犬,不为乱世人。我合欢大半生,孤苦伶仃,好不容易与弟弟重逢,又碰上日本鬼子侵略我们的国家,好不凄惨呀。”
“干娘,你莫多想。”六月雪说:“明天我带着儿子,陪您一起去西阳塅。”
“女儿,我哪里都不去,我就在长沙城里等我的弟弟归来。”
“娘,你当真不要想。”卫茅说:“你替舅舅想一想呀。作为亲弟弟,他能不担心你的安危吗?你若不离开长沙城,他悬着的心,就不能放下。他在残酷的战场上,作为一个营长,是不能分心的!”
合欢沉吟半晌,才说:“乖儿子,你说得有道理,我听你的。”
这个秋天,细雨完全可以更加柔柔弱弱,完全可以更加密密麻麻,完全可以像秋丝一样更加倾斜一点,接受的秋风的梳弄。可是,到了十月二号,太阳就像失散数十年的儿子,重新回到天空母亲的怀抱里,亮出一张陌生的、稚嫩的笑脸。
太阳笑脸下的长沙城,到处是逃难的人和准备逃难的人。
六月雪那个名义上的、又矮又胖的父亲,也计划逃亡。可能是良心发现,居然记得还有个名义上的女儿。油腻老汉走到六月雪的住处,问:“六月雪,你愿不愿意跟我回湘潭易俗河?”
六月雪的话,说得相当委婉:“爷老子哎,日本人若拿下长沙城,湘潭城必是他们的囊中之物。我和干妈,干弟弟,准备去龙城县的西阳塅里,那里相对安全。”
油腻老汉问:“那你要我帮什么?”
六月雪说:“我需要一辆汽车。”
油腻老汉又问:“六月雪,你需要多少钱?”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