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三章 何尚之弹劾要臣庾炳之(2 / 3)
不可,于是钱泰回炳之说不得停宿于外,炳之置之不理。此非不谙典制,是违制擅留,内外尽知此,而炳之妄为己开脱,有欺君之罪!令史出宿于外,有亏朝典,不得谓之小事。晋时王珣虽是时贤,终因一时小失而白衣领职;先帝时,谢晦声望,非今日炳之可比,但封南郡太守王华时误封北海太守王球,免侍中职。何况炳之公然触犯朝廷宪制!孔万祀任尚书左丞之职,竟然对骆宰言:‘炳之当今贵要,异于其他尚书’;炳之曾对属下言:‘不痴不聋,不成姑公。’敢出此言,又有何人!”姑公,即公婆。
牐犃跻迓∮淘ゲ痪觯就让何尚之再申明其意,于是何尚之详言庾炳之诸多过失:
牐牎吧惺槭【捎性霾共钜鄱十人,炳之常取十人私家使用,而尚书处差役短缺,不能按时补缺;近时炳之已得差役,仍不放十人回,臣令人转告不宜长期留用,这才放回。炳之为人大都任性而为,凡事纷纷,他人往往不得尽知。三国时,曹操俘获关羽,虽赏识之,但猜测其无久留意,就让张辽私下问关羽,关羽如实告诉张辽自己受刘备厚恩,终将投奔刘备。张辽想把关羽的话告诉曹操,则担心曹操杀了关羽;若不说,则又非臣下事君之道。他左右为难,但最终醒悟:‘和曹公,是君父关系;和关羽,是兄弟关系。’既辨明了轻重,他于是就如实禀告了曹操。今人能忧国者少,若臣也结舌不言,陛下日月之明,恐有所蔽。然而不知臣者,岂不以为臣有竞争之心?想来令人心伤。臣与炳之相交往,同受陛下恩遇,不宜又生厚薄。
牐牎疤尉昨日与臣言,说炳之有诸多不可,非只一二;朝野敬畏,震动四海。虞秀之以门生身份事之,珍馐美味,进献不绝,其他贡献,难以详言;炳之与刘德愿一向交恶,德愿有精丽琵琶,以此相赠,炳之便与之相交甚厚;市令盛馥进献数百口木材助炳之建豪宅,恐他人知,伪造买卖券;刘道锡以广州所得之半,输入庾府;刘雍因得炳之力助,事之如父,夏季送甘蔗,若新砍伐于州;国吏为庾府运输柴草,络绎于道。炳之见人有好物,便开口索要:听说刘遵考有好木材,便索要木材;见遵考有好烛盘,便索要烛盘。炳之自从主持吏部以来,选用不公,不可一二。
牐牎疤尉又言:炳之毫无共事之体,凡所选举,皆出己意,事后方让太尉知晓。炳之以虞秀之作黄门,太尉坚持不可,才作罢。太尉近日与炳之短札,将以刘德愿之子为州西曹,炳之却启用其为主簿,随即告知德愿,德愿便谢绝太尉。炳之前后卖恩,何止于此!纵不加罪,也应出其外任。朝野愤疾炳之,岂止项羽四面楚歌而已!自从裴方明、刘真道被诛罚以来,诸将尽力百倍;今若能显明法宪,陛下便可闲卧紫宫,垂拱而治!”
牐犔尉即江夏王义恭;裴方明、刘真道因攻破氐帅杨难当后,私自占有所获的金银珍宝,又私藏杨难当宝马,同时下狱处死。
牐犃跻迓〖何尚之如此坚持,且庾炳之又有诸多不可,自己若再像过去那样信任庾炳之,就是一种袒护,但他毕竟心慈,不想伤大臣。听了何尚之说“纵不加罪,也应出其外任”,他觉得这是一个好的建议。外任何方?他立即想到了丹阳尹。丹阳尹,既是皇都所在地的地方官,地位显赫,又可以算作是外任,但又不是真正的外任。这样对何尚之和庾炳之两方面,也都还能说得过去。
牐牬稳眨刘义隆又派使者就此事咨访何尚之。何尚之立即拿过笔来答旨:
牐牎俺技确贾谊应对之才,又缺汲黯犯颜之直。至于侍坐对答,常不能尽臣心意。近日夜卧深思,方知居官失职。陛下于炳之迟迟旧恩,不忍尽法,宽宏大量,莫过于此。于今又将授之以赫赫京尹,臣恐尽心奉国者,将三缄其口;贪赃枉法者,则与日俱增。非但污损皇化,乃治乱之所由。如臣所闻朝野议论,炳之常常尘累日月,未见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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