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四章 武帐岗的送别充满杀机(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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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换自己。因此,现在动手,他们的战斗力几近于零;况且许曜只需上前几步,他就可以在没有人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结束一切。

可是……范晔放下手中喷香的牛排。此时,他并无一点饥饿的感觉。

范晔放下牛排的时候,许曜不自觉地握紧了剑鞘,等着他的信号;徐湛之虽然拿着牛排像其他人一样在咀嚼着,但口中含着的牛肉老半天也没有能吞咽下去,他的动作显然迟缓多了。

今天的祖道,皇上把重心放在教育皇子身上,气氛有些凝重,又因衡阳王病弱,皇上的情绪也不高,像往日那样,皇上舞,再要范晔弹一支琵琶新曲来助兴的场面看来是不会有了,那么,事先约定的摔琵琶作为信号的场景也就不能出现了。

许曜越是看着范晔,范晔的思绪就越是纷乱。

许曜只要上前几步,刀起头落,这是容易做到的,可是以后的局势如何控制?诸王各有卫队,而皇上的卫队中能有几人与许曜同心?许曜又联络了多少同伴?一旦事许曜会不会是孤军奋战?自己虽是负责禁军的统帅,但并不负责具体事务,确切点说,自己只是名义上的统帅。现在二王出藩,众多武将也都陪同在侧……况且六皇弟义宣在荆州,三皇子刘骏在雍州,六皇子刘诞在京口,他们都手握重兵,另外宗室还有多人也都握有重兵,把持着国家的要津。而所谓臧质的军队又在哪里?徐湛之的丹阳文武又能起何作用?彭城王远在豫章,身边几个仆役似的弱卒又能成就何事?

这时候,坐在另一侧的徐湛之干咳一声,范晔不自觉地寻声望去,又是一个四目对视。范晔再一次低下了头。

除掉皇上,再立彭城王,这可都是刘家的事……徐湛之这样的贵公子,是皇上所敬重的长公主的爱子,一向骄奢不法,数年前与刘湛等人合谋准备拥立彭城王,诸多参与者轻则流放重则斩甚或株连亲族,而他最终却如无事人一样。至于一心求富贵的孔氏兄弟,他们原就是赌徒,在人生的舞台上,他们也是赌徒性格,是生是死,彼此无异。自己犯得上去为别人家的事而冒自家百口不保的风险吗?

“詹事,不饿吗?”刘义隆擦擦手,问漫不经心的范晔。

正在沉思中的范晔听了皇上的话,一紧张,不小心就把果盘里的一只苹果碰落掉地,那只苹果一直滚到了许曜的脚下。那滚落的苹果让许曜一阵紧张,他紧盯着范晔,心中砰砰地跳,随之剑已经微微拔出了鞘。但他没有轻举妄动,他仍直愣愣地盯着范晔,希望范晔能给自己一个明确的信号,因为事前约定,若摔琵琶不成,就以推翻果盘落地为信号。

可是现在滚落一只苹果,这算什么?

范晔更觉紧张,以至于有些慌乱,他甚至忘了去回答皇上的问话,就只顾将那果盘往几案的中央挪了挪,好像生怕它不小心滑落下去。

推下去,大事就了。范晔再次拿起牛排。大事一,自己会不会在顷刻间被剁成肉泥?家中百口呢?还有爱妾晓舞……他的脑海里闪过晓舞可爱的身影。自己已经是位至三品的左卫将军兼太子詹事,官位虽未至极限,但皇上视己如左右手,是古所谓的股肱之臣。他人如孔熙先之流欲行此事尚可理解,己若为此,世人将何以看待?会不会成千古笑柄?再说,自己与徐湛之不同,与孔熙先、许曜更不同。自晋氏江左以来,建康这块所谓虎踞龙盘之地,历经王敦、苏峻、祖约以及桓氏父子的阴谋篡逆,他们虽然都曾拥重兵,怀异心,但结果无一不以失败告终。更何况,自己只不过是一介文弱书生,这和手握重兵的诸人相比又如何?如今在这太平之世,自己能操持琵琶挥舞天下吗?在宣城的时候,自己删定创作的《后汉书》已成九十卷纪传,尚缺数篇志及自叙传一篇。今人都贵古贱今。当然,他们大都还不曾见过自己的《后汉书》,如果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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